秀楠撓了撓頭髮,方才思考的內容無非是班上那個整天盯著她看的古怪的男生,雖然之前決定不再思考與對方有關的一切,可腦袋瓜並沒有乖乖地遵守指令,反而總是伺機鑽空子地想起這件事。
尤其是這段時間,秀楠思索這件事的次數愈來愈多,思索的時間亦越來越長。儘管那個男生沒有對自己做出堪稱出格的事情,仍然停留在盯視這一層面,但那看向自己的目光愈發深沉起來,仿若蟄伏在這一目光背後的黑暗中的不好事物已在蠢蠢欲動,抱著不懷好意的心思,盤算著自己所不知的陰謀詭計。
她一直認為自己是一個遲鈍至極的人,按照常理應該讀不懂對方那雙目光的含義。但這一次她竟然有那麼一點開竅,多多少少地知曉了對方的眼神意味著什麼。這種判斷來自於類似本能的感覺,稱作第六感亦無不可。
總之,對方必定謀劃著什麼,這是毋容置疑的,即使對方沒有親口告訴她,她也能夠憑直覺感知到這一點。不過他究竟想對自己做什麼呢?而促使他這樣做的原因又是什麼?真的僅僅是因為表白被拒絕了,所以要透過某種方式來報復自己?
秀楠一手按著腦袋,隨著思考的深入,心情愈發煩躁起來,她幾乎不去關注他人的事情,更不用提因為他人的事而導致心情不佳。可這一次她無法像往常那般袖手旁觀、坐視不理,因為這件事牽涉到了她本人,她被捲入到了這一漩渦,不能對其無動於衷。
腦側被一個柔軟的物體撞擊,力道談不上重也不稱不上輕,秀楠一邊揉著被襲擊的部位,彎下腰撿起地上的枕頭,紀子站在她面前,用手指戳了幾下她的額頭。
“喂,你究竟是怎麼回事?”紀子彈了一下對方的額頭,“靈魂出竅了?”
“沒有的事。”秀楠搖搖頭,輕咬住下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紀子皺著眉頭,對方若有所思的樣子使她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她知道接下來秀楠有話要說,不過這隻秀楠要說什麼呢?
“吶,紀子,你認為一個人會因為表白被拒而對那個被表白的人實施類似於報復的行為嗎?”秀楠字斟句酌地道,拿過紀子的啤酒罐放到唇邊。
紀子歪著腦袋,花了幾秒鐘的時間便理解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原來秀楠竟然在思考這件事!這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她不認為秀楠會因為這件事而投入那麼多時間去思考。能夠讓秀楠發呆發得那麼久的,勢必不是一件小事。
秀楠之前拒絕了班上一個男生的表白,而現在這個男生似乎要做一些在秀楠看來是報復行為的事,儘管秀楠的語氣含有不確定的意味,但她能夠提出這樣的猜疑,那麼那個男生肯定對她做了些什麼。想到這裡,紀子的心臟立即蹦到了嗓子眼,雙手用力地握住對方的肩膀,有些急切地問:“是那個男生對你做了些什麼嗎?”
紀子的臉色染上了幾分凌厲,秀楠從未見過對方這副神情,彷彿只要她點一下頭,紀子就會立即衝到那個男生面前,然後一手抄起桌子扔向對方。她知道紀子在中學時代沒少幹過這種事,還為此砸傷了同學,賠償了不少醫藥費。
“沒有做什麼。”秀楠如實回答,啜了幾口啤酒。
紀子的表情這才柔和了一些,隨即開玩笑道:“我還以為他把你給強(和諧)奸了,對於你這隻未經人事的處女,被強(和諧)奸可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那裡可是會痛死人的噢!”
秀楠聽到這番話差點將口中的啤酒噴到對方的臉,喉嚨不小心被嗆到,咳嗽了幾聲。她沒想到紀子竟以如此輕鬆的語氣開了這樣一個玩笑,何況她根本沒想到強姦這一方面。對方說這番話猶如在說一件日常的小事,即便是開玩笑,也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強(和諧)奸倒不至於,只是整天盯著我看罷了。”秀楠用手背擦去嘴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