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永久秀大喜過望,激出覺慶心頭的怒火就是大勝利,於是繼續進讒道:“殿下所言甚是!關東公方所在的上総足利家確實是南朝武士,即便錦小路殿(足利直義)兵敗薩埵峠之戰,被迫降服等持院殿(足利尊氏),上総足利家依然堅持在南朝奮戰多年,直至等持院殿連下御教書許以三河本領安堵方才降服呀……”
“沒看出來你知道的秘辛到是不少啊!這些秘聞豈是是你這等卑賤武士所能知曉的!”覺慶警惕的回頭看過去,松永久秀連忙謙恭的低下腦袋,覺慶旋即冷哼道:“不管你從哪裡道聽途說的秘聞,爾等須得謹記本分,休想幹涉我足利家內紛之事,這不是你們應做的!”
松永久秀繼續裝孫子,低頭連聲道:“是是!我等絕無此意!我等只是畏懼關東公方威震天下的威勢,若是放任關東公方經略東國,即便幕府公方殿下始終不許承嗣之位,不用三年五載也可以完成關東一體的統治,屆時就可能仿照源平時代的舊例,上洛登極了呀!”
“他敢!這是悖逆!是下克上!是不忠不義!”覺慶激動的滿臉漲紅,用激烈的措辭形容此刻的憤怒心情,假如此刻足利義時有幸在場,他一定會抽出太刀把他亂刀砍成十七八段,然後把腦袋削掉掛在三條大橋上“曬首”以儆效尤。(未完待續。。)
第562章 足利義秋
以他的聰明頭腦可以清楚的分辨出松永久秀所言之真假,可以確信的一點,足利義時絕對有能力也有膽量這麼做,幕府有他的人,關東有他的兵,只要弄到一個幌子就能堂而皇之的擁兵上洛,屆時普天之下有誰能擋?大概那幫臣子會忙不迭的跪伏於地,恭迎聖主歸來。
松永久秀見火候差不多,便當機立斷使出會心一擊,躬身大禮拜下叩首道:“關東公方大軍一到,我等這些得罪關東公方之人必死無疑,殿下只怕也要青燈古佛終老一生,等持院一脈就此絕嗣,白白便宜新御堂殿(名吉良長氏)一脈,以臣下愚昧的智慧卻是無法參透,關東公方到底是祭祀等持院殿一脈先祖,還是祭祀自家的新御堂殿一脈先祖呢?”
覺慶的臉色一會青一會白,咬牙切齒地說道:“……不用說了!貧僧已經清楚的瞭解到你們的心思了!這天下絕不能落入足利義時的手裡,一旦被他得手,你三好家會覆滅,我足利家也要斷嗣,足利義時那個混蛋一定會祭祀他的先祖,把我足利家從智光寺殿(足利泰氏)開始所有先祖都被拋棄到一旁的吧!這是絕對不被允許的!絕不能!”
早在鎌倉初期,上総足利家就從足利將軍家分出來,足利家四代棟樑足利泰氏一脈,向下傳承四代到足利尊氏開創室町幕府,而上総足利家則是足利泰氏的兄弟,足利長氏(又名吉良長氏)一脈所傳的子孫,如果真的讓足利義時當上徵夷大將軍。那肯定要祭祀自己的先祖足利長氏一脈。把足利泰氏一脈給徹底丟到一旁。
雖然他們上面同有足利義氏一位先祖。可事關祖宗祭祀的大事,可絕不能亂了綱常禮法,好歹人家換個婿養子還要祭祀這家的先祖,足利義時這是來個絕戶手壞掉將軍家的規矩,因而除非能逼迫足利義時認慫,丟掉他的祖宗祭祀足利將軍家的祖宗,否則換嗣換宗祭祀之事絕對不允許實現的。
可是這普天之下有誰能逼迫足利義時低頭認慫?
大概是沒有的,所以足利義時一定會堅持自己的理念。而天下的武士才不會管他們足利家到底祭祀哪個祖宗,反正只要是足利家的祖宗就足夠了,這麼做的後果就是足利將軍家絕嗣,這讓覺慶情何以堪,即使他不當這個將軍青燈古佛渡過餘生,死後也沒臉去面對十幾代列祖列宗。
覺慶很憤怒也很委屈,他不理解足利義輝為什麼能容忍足利義時這個兇徒肆無忌憚的橫行東國,他的前半生在大和國興福寺安寧祥和的氣氛中渡過,每日參禪聽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