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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部分

什麼?你去辦吧。”

楊廷和這句話才是真正暴露出了他的憂慮,事情鬧起來之所以對他沒有好處,正是因為徐謙是年輕人,徐謙年輕,所以可以撒潑耍賴,就算被人取笑,卻也無傷大雅,說不定將來還是個趣聞雅事。可是楊廷和不同,楊廷和若是也成了這議論的焦點人物,還荒誕地授意打手欺負一個侍讀,就算許多人能分清真偽,可是調侃得多了,這威信便蕩然無存。

說到底,還是一句話,就是徐謙輸得起,也玩得起,可是楊廷和卻奉陪不起。

楊慎一頭霧水,可是看楊庭滿是凝重之色,也不敢多言了,回到待詔房告了一聲假,隨即便出宮,到了徐家門口,遞上了名刺。

徐謙聽聞楊慎來了,態度自然截然不同,親自出來迎接他,不由道:“楊兄,失敬失敬,既是登門造訪,為何不提早打聲招呼?如此唐突,倒是讓我始料不及,怕是要慢待你這貴客。”

楊慎微微一笑,道:“你我之間的交情,慢待二字就休要提了。怎麼,來你這裡還沒有一杯茶水吃?”

“自然是有。”徐謙迎他進去,命人斟茶。一面道:“楊兄怎麼今日也沒去當值?楊兄,缺勤畢竟不好。眼下內閣這邊本來就人手不夠,楊兄再這麼一走開。豈不是更加不妙了?這是天下中樞所在,維繫著天下人的福祉,就算不盡心盡力,可是按部就班也是需要的……”

他感慨一番,彷彿處處留香的老嫖客勸解新嫖客,告訴他這嫖娼如何傷身,男兒大丈夫不該日夜想著溫柔鄉,而應當目光長遠,放到三觀很正的地方去。

楊慎哭笑不得。心裡不由說,你倒還來勸我,徐老弟,你自己已經九日沒有當值,虧得你還有臉來說。

既然徐謙這廝把話頭引到了這上頭,楊慎自然也不客氣,開門見山道:“只是告假了一兩個時辰,不妨什麼事,倒是聽聞徐侍讀連日沒有去當值。我便在想,徐侍讀是不是病了,你我同僚,少不得要來看看你。”

徐謙嘆口氣:“確實是病了。”

“病了為何不告假?”

徐謙道:“這是心病。告了人家也不明白。”

楊慎眯起眼,這徐謙彷彿在對他說,心病還需心藥來醫。且看他怎麼說。楊慎問:“心病其實也無妨,又非絕症。徐侍讀不妨和我說說看,我看看有沒有方子。”

人家找上了門。徐謙自然曉得楊慎的意圖,倒也不隱瞞,道:“實不相瞞,這心病和令尊有點兒干係,老兄是曉得外間流言的,都說上次廷議,我得罪了令尊,令尊勃然大怒,已暗中授意壯士若干,欲壞我性命!”

這樣的話出自一個侍讀之口,還真不太容易,為了能夠面不改色的把這番無恥的話說出來,徐謙可是費了許多的功夫,練臉皮可不比讀書要容易,須知要增強臉皮厚度,最重要的是要有一顆強大的心臟,徐謙的心臟,無疑是強大的,所以他鄭重其事的說出這番話的時候,面不改色,也絕不會臉紅氣喘,因為他知道,這朝中的袞袞諸公,哪一個臉皮都不比他厚,想要在這世道生存,臉皮薄是不成的。

楊慎皺眉,臉色微微帶著慍怒之色,卻還記著父親的教誨,道:“徐侍讀,這樣的流言蜚語,你也相信?”

徐謙道:“其實我也不信,令尊是什麼人,那是當朝宰輔,學問、人品都是我素來欽慕敬仰的,說是徐某人的楷模那也不算過份。我怎麼會相信這等胡話?人心都是肉長的,令尊如此高潔之人,我會懷疑嗎?”

“不過……”徐謙慢悠悠的道:“不過這也是沒有法子的事,外頭的議論太洶,有鼻子有眼,不能不教人心寒。說實在話,我爹已經告誡了我,他說官可以不做,大不了就做個閒雲野鶴罷了,可是性命卻是要緊,稍有差池,咱們徐家可就絕後了。哎……一邊是我素來敬仰的令尊,一邊又是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