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梳的乃婦人髮髻。而你卻一口一個‘姑娘’喚我,顯然是早知我身份的。
我猜,今日那些戲碼都是你刻意安排的吧?
仗義執言的偏偏佳公子,拾玉的巧緣,若我的侍女反應慢些,你再來個英雄救美,接下來是不是就該佳人情根深種,以身相許了?
真是好一番籌劃,也真真難為你了!”
俊朗男子早已面紅耳赤,身體微微顫抖,心中又恨又悔,恨的是此人竟這般難纏,將他隱秘的心思看了個透徹,悔的是自己為何大意輕敵,不多小心一些?
可哪有這樣的閨閣女子,出門故意將自己扮醜也就罷了,還扮成婦人!誰會想到?!
正想著,就聽頭頂上方女子聲音響起:“放心,我不會動用私刑,保證一滴血都不會讓你們流。”
黃爺爺用金針封住他們身上幾處脈絡,他們便會真切體會一番剝皮撕骨之痛,這樣,即便事後他們出去狀告官府也無用。
袁誠領著精神矍鑠的黃老大夫來了,阮綿上前施了一禮:
“黃爺爺,又要勞煩您了,此人慾對我圖謀不軌,您可得好好招呼他!”
“你都這副尊容了,還有人起那歪心思?”
黃老大夫瞥她一眼,不由嘴角抽抽,粗布灰麻衣,又醜又粗糙,丟人堆裡壓根注意不到。
就聽阮綿惆悵嘆道:“哎呀,我都這般極力隱藏了,卻還是遭人惦記!我這該死的魅力啊!”
見黃老大夫稀疏的鬍子直髮抖,她笑眯眯湊上前道:“您受累,替我將他們的底細挖出來。”
又看向袁誠:“將他二人分開,你親自審,我先回院子了,一會兒審完告知我。”
“是,姑娘放心。”袁誠恭敬一禮。
“哎,長了一張傾國傾城的臉也頗為煩惱呢!”
阮綿拍了拍裙襬上不存在的灰塵,邁著輕快的步子離開了。
黃老大夫:“......”
袁誠:“......”
阮綿朝自己的院子一路走一路沉思。
她會對此人生疑,不僅僅是因那聲“姑娘”的稱呼,早在第一次見面,她便心中有所懷疑了。
車伕老張頭生性謹慎,幾十年如一日為主子駕車從未出過岔子。
那件事後,她特意詢問了老張頭,老張頭說是車轂上裂了道逢,像是與重物相擊所致,可那日他們一路並無磕撞,那便是有人故意為之了。
所以今日那人一出現,她便多留意了幾分,發現那粗壯漢子雖打了那少年幾下,但並未下死手,只是看著駭人罷了。
那少年雖然看似戰戰兢兢,眼中卻並沒有多少畏懼之色。
這出大戲的目的,只是讓她對那人生出好感,放下戒備,為接下來的拾玉歸還和英雄救美做鋪墊罷了。
她猜,若不是綠茉反應快,那人或許會跑過去,以護衛她之名將她抱住,到時她與那人也算眾目睽睽之下有肌膚之親了......
好周密的計謀!好縝密的心思!
是誰要害她?
這世上會這般處心積慮算計她的人並不多,細細篩選便只有那人了。
既然機會送上門,她且得好好把握,這次一定不會放過她!
晚膳剛過,袁誠來報,那主僕二人招了。
與她所料不錯,果然與那位有關,也的確是想損她名節。
阮綿思忖了片刻,低聲吩咐了袁誠幾句。
袁誠恭敬應是,便去辦了。
這一日,正在各處忙碌的安遠侯府僕眾,遠遠便看到二姑娘領著一眾丫鬟媳婦,後面還跟著一行護院,俱是面容肅沉,徑直朝太夫人院子而去了。
“有些日子沒來給您請安了,您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