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楨輕拍他的肩膀:“好好準備,殿試不必緊張,只要沉著作答,你必能名標金榜,折取月中桂。”
阮綜恭敬一禮:“承蒙吉言。”
午膳很豐盛,齊民瞻還從宮中帶了酒來,三人有說有笑,賓主盡歡。
午膳後,阮綿去看了桃溪,景哥兒已經能站了,起初還有些認生,不讓阮綿抱。
阮綿不著急,笑眯眯陪他玩了一會兒,終於成功將肉嘟嘟的胖糰子抱到了手。
跟商隊去番國的順兒回來了,正巧也來看望姐姐和外甥,他向阮綿講述一路所見所聞:“......那些地方一年四季都很熱,還有像炭一樣黑的人.....”
阮綿聽得入神,打算離宮後,在江南住一兩年,就跟著商隊去番國遊歷一趟。
離開桃溪的院子,將所有人揮退,一邊往前院走著,阮綿向阮綜說了自己的打算。
“為何突然決定要提前離開,可是在宮裡有何不妥?”阮綜不解,關切的問。
阮綿沒解釋太多,淺笑道:“沒有,就是一想到那宅子,心裡癢癢,想早點搬進去。”
一想到阿姐很快就要離開,以後他和阿姐天南地北,且不能光明正大相見,阮綜便覺心中酸漲。
抿了抿唇,他點頭道:“好,我會提前做好安排。”
阮綿笑著看向他,十六歲的少年郎,唇紅齒白,風流蘊藉,她笑道:
“你的婚事,有老祖宗她們操持,我很放心。如今你有爵位在身,待你再取得了功名,這京中的好姑娘啊,任你挑選!”
“阿姐......”
霎時,阮綜雙頰緋紅,又羞又惱。
看他這模樣,阮綿“噗嗤”笑了,忍不住踮起腳在他頭上狠狠挼了一把。
二人走到一棵碩大的桐樹下,阮綿停下腳步,想去揪樹上的花朵,可惜矮了一大截,任她怎麼蹦跳都夠不著。
阮綜抬起手,輕鬆就摘到了,送到她面前:“叫我來就是了,何必自己動手?”
阮綿接過花,撇了撇嘴,都是一個娘肚子裡爬出來的,為什麼她這麼矮,阿弟那麼高?
就聽頭頂上方,少年清朗的聲音響起:
“江南多才俊,說不準阿姐到了那邊,能再遇到一樁良緣。即便實在遇不到......收幾個可心的,在身邊服侍亦可。”
這是......讓她養男寵?
“咳咳咳......”
聽了他這話,阮綿一激動,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了,咳了許久才止住,白皙細膩的臉上難得染上了紅暈。
她一言難盡的看向自己的阿弟:“你讀了這麼多年的書,倒沒有被文人的迂腐古板給浸染。”
阮綜理直氣壯:“咱們武將之家,講的就是恣意暢快,學文人那套道貌岸然的假正經做什麼?”
他的阿姐是世間最好的女子,本應該被世間最好的兒郎珍惜呵護,但若實在無緣,他也不想阿姐未來真的一個人孤苦一生。
比起那些虛無縹緲的女子貞潔,他更希望阿姐能快樂和幸福。
“......”
阮綿沉默了。
怕阿弟擔心,她沒有告訴他皇帝的心思。
搖了搖頭,她不需要再尋什麼良緣,她有的是銀子,能買很多聽話的小廝和護院,任由她差遣。
姐弟二人還未回到前院,等在茶室的齊民瞻聽到稟報,額間青筋驟然暴起:
“他當真這樣說?”
躬著身子的十六,抬眸瞧了自家主子一眼,艱澀點頭。
他也不是故意偷聽的,只是恰好在那棵樹上巡視,娘娘姐弟二人就去那樹下說話了,還是談那樣的內容 ,他也不敢不報。
“小小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