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廝在身上裝了什麼東西?
齊民瞻理了理衣袍,將某處遮住,以手掩面,努力遮掩此刻的狼狽和尷尬。
若他們兩情相悅,他此時可將人攬進懷裡,嬉鬧一番。
可現在......若他做出那輕浮之舉,一定會引得她厭惡。她心裡喜歡的是如玉君子,而他......遠遠做不到……
這些日子,他仔細回想過,或許他在她面前早就露出了破綻。
她沒有迴避他,並不是因為她對他動了心,而是不想破壞如今的關係。
她珍視他們之間的關係,所以只能裝作不知,維持暫時的風平浪靜。
所以,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在她的心上掀起過任何波瀾。
想到這裡,齊民瞻只覺一股無力感瞬間襲遍全身。
綿綿,我到底要怎樣做,才能入你的心?
年前,阮綜已搬回了安遠侯府。
這次沒有提前傳信,阮綜並沒有等在門口。
齊民瞻不欲張揚,令人將馬車停在了角門外。
十六跟門房低語了幾句,門房忙進去稟報。只等了片刻,阮綜和萬管家便迎了出來。
二人正要見禮,卻被齊民瞻制止了:“今日微服而來,莫要聲張。”
二人便不再多禮。
已入四月,繁花盛開,馨香滿溢。
徵得了齊民瞻和阮綿的同意,阮綜領他們來到後花園的一處涼亭裡。
入座後,下人奉上茶盞點心。
阮綿細細打量自己的阿弟,這個年紀的少年變化很快,短短數月似乎又高了些,結實了些。
她的阿弟,新一任安遠侯府家主,性子沉穩,雖無長輩教導,但潔身自好,自律上進。
“最近在忙什麼?”阮綿眼中滿是欣慰。
阮綜答道:“回阿姐,殿試在即,這些日子都在家中溫書,或與入榜的同窗們探討學問。”
說起殿試,阮綿不由瞧了一眼身旁這廝,殿試可是這廝親自主考,之前這廝不學無術,也不知如今肚子裡裝了多少墨水?
“嗯。”
阮綿笑道:“將素日所學認真掌握便可,想來陛下的題目也不會太冷僻哈?”
說著看向旁邊的人,只見齊民瞻點頭:
“自然不會。”
他要選拔的是真正能做事的人,又不是鑽研學問的書呆子,出那麼偏冷的題目做什麼?
阮綿朝自家阿弟眨眨眼,阮綜會意,站起身朝齊民瞻一禮:“多謝陛下!”
有皇帝這句話,很多書他都不用看了。
齊民瞻似是才反應過來,不由失笑:“好啊,你們竟然套我話!”
三人正說笑著,一名小廝引一位身著月白色衣衫的男子向這邊走來。
遠遠瞧見他,阮綜慌忙看向自己的阿姐:
“阿姐......我......我覺著府上有幾處樓閣名字不太好,所以邀了維楨哥哥今日來幫忙改幾個名兒。
事先跟門房吩咐過,待他來了,直接領他來後花園,我不知道......你......”
看到阿姐和皇帝來,他將此事完全忘一邊了。
此時,他無比懊惱。
他不知阮綿已和沈維楨見過,很怕看到沈維楨,自家阿姐又要傷心難過。
“無妨。”
阮綿輕輕搖頭,手指緊緊捏著帕子,不讓自己顯露出異樣。
說話間,人已走近。
看到亭中的三人,沈維楨不由怔愣。
他實在沒料到,會在這裡遇見她,所以,他們還是很有緣,只是無份罷了。
他上前兩步,於亭外施禮:“微臣拜見陛下,拜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