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不曾對我吐露半句?”
阮綿道:“我......我沒有證據......後來她見在御醫的醫治下,綜兒日漸好轉,便到我姐弟二人面前哭哭啼啼。
推說那些日子為我爹爹辦理喪事操心太過,勞了神,身子不大好,疏忽了約管下人。
府中幾個管事見她無暇理會,遂起了懈怠之心,隨便從外面找了個江湖騙子,為綜兒醫治。
她說,所有事情她也一直被矇在鼓裡,還求我們千萬不要記恨她。
我那時才想起來要找人問話,可那江湖郎中已經被她下令打死了,幾個管事小廝要麼已被她發賣,要麼也被她打死了,所有罪證都被她銷燬得一乾二淨了......”
“哼!那毒婦倒是心思縝密,如此一來她就將自己摘得乾乾淨淨了。
你姐弟二人若一直揪著不放,將事情鬧大,她便可以混淆視聽,反過來說是你們汙衊不孝,真是好手段!”
李老太君滿心憤怒。
阮綿早已滿臉淚痕,擦了擦臉上的淚:
“老祖宗看得透徹。我只恨當時思慮不周全,沒有早些反應過來拿住證據,否則便可直接請東宮為我們做主,懲辦那毒婦了!”
後來每每想起此事,她都滿心悔恨,此時,又忍不住嗚咽哭起來。
李老太君嘆息一聲,勸慰她道:
“你那時候年紀尚小,哪裡懂得這些彎彎繞繞?
莫哭了,難為你當時掛念弟弟,及時發現了不妥,又知隱忍,找人商議,才求來東宮救下綜兒。
又知道衡量得失厲害,不輕舉妄動,沒被那毒婦反咬一口,已是不易了。”
半晌後,李老太君略略順了氣,滿是疼惜道:
“所以,你才想出了這麼個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法子?
你可知道,你這般所為,一個不好,你或許就會落下病根,一輩子都得忍受病痛折磨了啊!”
阮綿擠出一抹苦笑:
“我實在想不出別的法子了,與其一直被她捏在手裡,鈍刀子磨人般與她虛與委蛇,上演令人作嘔的長慈幼孝,還不若徹底撕破臉皮,痛痛快快鬥一場!”
李老太君思忖了片刻道:
“也好!我倒要問問她,為了那麼個爵位,置骨肉親情於不顧,千方百計謀害溫則的子孫,將來她拿什麼臉面去見溫則!”
溫則,阮綿祖父的表字。
阮綿搖搖頭笑道:“多謝老祖宗,不過無需您出面,此事我想自己解決。”
老太太皺眉:“這麼大的事,你一個小孩子如何解決?”
阮綿輕輕道:“老祖宗放心,我自會找到法子,只要您和長興侯府的人不認為我忤逆不孝就是了。”
聞言,老太太更加疼惜了,一把將她攬進懷裡:
“苦了我兒了,小小的人兒就要承受這麼許多,心裡就要盤算這麼許多!你先自己試著解決,回頭不成再尋我,我老婆子給你撐腰!”
“好,謝老祖宗疼我。”阮綿吸了吸鼻子,笑道。
他們兩府雖是同宗同源,但到底是兩家人,若長興侯府的老太君過多插手安遠侯府的事務,難免會被人家拿住話柄,說她管得寬、倚老賣老。
且長興侯府這些年子孫並不出眾,老侯爺早年軍中受傷,目前在兵部任閒職;
侯世子一心走文官的路子,考了多年仍是個舉人;侯世子的長子在軍中擔任八品校尉一職,並沒什麼權力。
可她的二叔,多年前便科考入仕,從縣丞一路升遷,如今在離京不遠的定城任知州,已連任兩任,聽說已託人打點,年後就要調回京城了。
雖然老太太那樣說,但長興侯府的其他人未必會同意為了她,去得罪勢頭正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