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你下次去興州送貨時,再問問那些番商,看他們當地可有什麼十分受歡迎的花樣紋飾?
可以繪製出來,拿去給蘇家布莊織上,此事我已與蘇家家主議定了,當然,價格也要再做調整,這些你看著做決定就好。”
“是,此法大善!還是姑娘想得周全!”辛管事更加難掩喜色。
目前布匹上的花色都是按大郯人的喜好織的,若按照番國當地喜歡的紋飾織出來,定會更受歡迎!
現在,像他們這樣採購大郯各地貨物,賣給番商的商行可不少,若他們能早一步想出可行的新點子,顯然更具優勢。
“馮管事,聽說你深諳製茶的訣竅?”阮綿接著說下一件事。
馮管事拱手道:“回姑娘,小人祖上世世代代種茶、製茶、賣茶、煮茶、飲茶,小人現在雖涉及不多,但也自小跟著家裡人做慣了這些的,小人於製茶上的確有些心得。”
他本是南境著名茶鄉——鼎山之人,只因老父重病,不得已將家中百年的茶園變賣。
他攜父上京尋醫治病,可路遇強盜,將他所有銀錢搶去,還將他父子二人打了一頓。
恰巧老安遠侯路過,詢問明原委後,將他父子二人帶至京中,併為他父親請來了醫術高明的大夫,經過悉心醫治,他父親已經痊癒了。
為回報老安遠侯,他賣身侯府為奴二十年,如今替姑娘掌理茶葉生意,也在這裡娶妻生子,安了家。
姑娘待人寬厚,例銀賞賜豐厚,又有能力、有魄力,他很滿足現在的生活。
阮綿微笑道:“這就好辦了,我打算買一處茶園,我們自己種茶、製茶,將這些茶賣給番商,便不需去各地收購茶葉了。”
去各地收購的茶葉質量參差不齊,時間也總沒有保證,她想,若自己有茶園,便可以將這些不確定因素降到最低了。
馮管事心中激動,便聽阮綿又道:“番商尤喜白茶,其中鼎山白茶最負盛名,勞馮管事去鼎山走一趟,替我掌掌眼,選一處合適的茶園。”
“不敢瞞姑娘,小人便是來自鼎山,這趟差事,小人一定辦好!”
馮管事努力壓下心中的喜悅,他已經多年不曾回家鄉了,如今終於可以回去看看了。
將來那茶園,姑娘定會交給他打理,他便可以帶著父親回去了,父親來京多年,早已念家。
阮綿自是知道他的身世來歷,也相信他的為人,一個可以變賣賴以生計的產業,不遠千里攜父上京醫治的人,品性不會差,這也是當年老安遠侯願意出手相幫的一個重要原因。
將這項事宜交給他,她很放心。
接下來,阮綿又與其餘幾位管事商議了一些事,直到日落黃昏,眾人才散去。
“將順兒哥叫來。”阮綿喝了盞茶,歇息了片刻道。
“是。”小丫鬟跑出去叫人。
“姑娘,你喚我。”
不多時,順兒來到花廳。
屏風早已被撤去,阮綿站起身,背起手圍著順兒繞了一圈,悠悠嘆道:
“順兒哥都長這麼高了,過兩年也該說媳婦了!”
順兒霎時紅了臉,結結巴巴道:“姑娘莫......莫要打趣我了,您叫我來做什麼?”
阮綿收起玩鬧的心思,鄭重了幾分道:“今年他們南下,你也跟著一道。”
“真的?”
少年的雙眸瞬間竄起火苗,他早就想跟著出去見世面了,可爹孃不同意,姑娘也不同意。
“前幾日我已經跟佟嬤嬤說過了,你爹孃都同意,長德哥會親自帶你,你跟著他,多開闊眼界,學些眉眼高低,學些接人待物、為人處世的門道。”
“太好了!姑娘放心,我定會跟著好好看,好好學!”順兒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