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阮綿醒來,看了一眼身側,那廝早已離開。
那廝登基後,定下了三日一聽事的制度,今日無早朝,他應是去演武場了。
來紫寰殿住了這幾日,她才知道,那廝每日早晨都要去練功,風雨不阻。
他心裡還裝著收復蔚朔十三州的抱負,所以不敢懈怠。
阮綿動了動身子,那廝走前將她蓋得嚴嚴實實,此時雖身上一絲未掛,但並無哪裡受涼。
昨夜身上的寢衣被他撕得粉碎,後來她實在睏乏,一根手指都不想動,便直接睡過去了。
那廝也跟她一樣,就這樣湊合著睡了。
低頭看了看身上,到處都是各種斑駁的痕跡,瞧著十分觸目驚心。
但她能感覺到,昨晚那廝顧念著她,已經足夠剋制了。
甚至後來他又起了念,也忍著沒有擾她。
“娘娘,您醒了?”
許是聽到了動靜,春芽在帳子外輕聲問。
透過帳幔,看到綠茉也站在外面,阮綿道:
“綠茉,你去膳房瞧瞧,今日早膳都有什麼?”
“是。”
待綠茉走後,她吩咐春芽:“你來服侍我穿衣。”
她自入宮後,都是由綠茉貼身伺候,但如今,若叫綠茉看到她這一身痕跡,又該瞎心疼了,索性將她打發走。
春芽拿來衣裙,和幾個宮女一起有條不紊的伺候阮綿穿衣梳洗。
她正坐在妝鏡前,由綠茉等人梳妝,齊民瞻回來了,一身窄袖勁裝,身高腿長,說不出的氣宇軒昂。
兩人的視線在鏡子裡交匯,阮綿腦中不由浮現出昨夜的場景,突然臉熱了起來,慌忙低下頭。
齊民瞻挑眉,總算知道害羞了?
他走到她身後:“我來為你綰髮可好?”
阮綿驚訝:“你會梳女子髮髻?”
“會幾種。”
齊民瞻頷首:“年少時,有次為了給阿孃慶祝生辰,我特意跟她身邊的嬤嬤學過,後來在她生辰那日,我給她綰髮,她很滿意。”
說著話,他已經從春芽手裡拿過玉梳,為阮綿梳起了頭髮。
阮綿沒阻止,由他去了。
她想起,當年雖皇太孫在京中名聲極差,但太子妃每每談論起他都一臉自豪。
原來這廝還有這樣乖巧孝順的一面。
齊民瞻的動作算不上熟練,但很有條理,手很穩,每一縷青絲都認真對待。
不一會兒,一個貴氣端莊的朝天髻就梳好了。
“滿意嗎?”他問。
阮綿對著鏡子左右照了照,誇道:“不錯啊!想不到你這雙手還挺巧!”
齊民瞻彎下腰,低低道:“你喜歡就好,以後為夫常為你梳頭。”
說著,在她唇上親了一口。
“......”阮綿整個人都僵住了,這廝......怎麼這麼黏?
阮綿嫩白的臉肉眼可見的紅透了。
齊民瞻彎唇一笑,不再逗她,直起身開啟妝奩盒,從裡面找合適的髮飾。
當看到其中一格里放著的一枚淡粉色珠花時,他的眼神暗了暗。
罷了,他不至於容不下一朵珠花。
於是選擇視而不見,從一旁的格子裡挑了幾支釵簪,輕輕插到她的髮間。
一起用完早膳,齊民瞻去御書房處理政務。
阮綿來到梳妝檯前,將妝匣裡那朵淡粉色的珠花拿出來。
其實她早忘記了妝匣裡還放著這個。
這是她帶入宮的唯一一件沈維楨所贈之物,當初只是為了留個念想,現在看來,沒有必要了。
她找了只雕花木匣,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