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九人之多。
隨著站出來的人不斷增多,辛奉御額上的冷汗越冒越多。
經過這一遭,這些人,就都是皇后娘娘的人了。
多年來,他能把持尚食局,一手遮天,便因為上位者從不過問下面的人,下面的人很難接觸到上位之人。
那些能到上位者面前露臉的,基本都是他的人。
所以,即便上面派人奪了他的權,他也能安排自己的人讓那些人寸步難行。
而那些並非對他唯命是從的人,從不會多做過問。
因為這宮裡,首先要緊的就是明哲保身。
所以,到最後,貴人們不得不求到他。
如今,皇后故意在大庭廣眾下,將他的醜事揭露,不僅僅讓他顏面盡失,更讓他犯了眾怒。
眾不可敵,他必輸無疑。
且,這些人既然當著他的面站出來,就說明他們已打算投靠皇后了。
他抬頭望了一眼上首的女子,端莊溫婉,笑容清雅,想不到竟有這般深的城府。
僅憑一本花名冊,就將他在尚食局經營多年的局面全攪亂了。
阮綿似看透他的心思,輕哼一聲,淡淡道:
“辛奉御,這些人早已不在尚食局,但份例和賞錢照拿,你身為這裡的大總管,給本宮解釋一下吧?這些錢去哪兒了?”
辛奉御一驚,擦擦額上的冷汗,連連磕頭:
“娘娘饒命,奴婢也是才知曉此事,定是下面的人欺瞞,待奴婢查出來,一定給娘娘個交待。”
阮綿微微眯起眼,勾唇一笑:“是嗎?看看這些?”
說著向一旁的春芽揚了揚下巴,春芽會意,將一疊紙張扔到辛奉御面前。
辛奉御撿起,只大概瀏覽了一遍,就露出驚駭之色。
他所有產業,竟都被上首之人查了個透徹。
阮綿依舊淡笑:
“憑你的份例和賞錢,你就算在這宮裡待兩百年也攢不下這些家業吧?”
辛奉御身子抖如篩糠:“奴婢......奴婢......”
任他腦中轉得飛快,一時也想不出說辭。
阮綿看向眾人,朗聲道:
“辛奉御欺上瞞下,吃空餉,貪墨金額巨大,今撤其尚食一職,杖五十,抄沒所有產業。”
常歡帶著幾名內侍出列,其中兩位手執又粗又長的木杖,瞧著就讓人生畏。
“不,不,奴婢知錯了,皇后娘娘恕罪,皇后娘娘饒命.....”辛奉御喊得嘶聲力竭。
“快拉走,別驚擾了娘娘!”常歡大喝一聲,幾名內侍將辛奉御拖出了院子。
不多時,木杖狠狠打在皮肉上的聲音噼裡啪啦傳來,伴隨著的還有辛奉御撕心裂肺的叫喊聲。
阮綿的目光從眾人面上掠過,有人一派坦然,甚至隱隱流露出喜色,有人顫抖不已,滿臉驚慌。
常歡回來稟道:“娘娘,已行刑完畢。”
阮綿頷首,對他道:“帶人拿著花名冊去各處核實人數,本宮今日倒要瞧瞧,這宮裡到底有多少汙垢!”
“是。”
常歡點了十餘人,從一位內侍手中接過厚厚的冊子,帶著一眾人去往各處清點人數了。
見此,有一大片內侍和女官紛紛跪地:
“娘娘饒命,奴婢等是一時鬼迷心竅,求娘娘開恩,求娘娘恕罪!”
倒不打自招了,看來這些人上行下效,也跟著沒少吃空餉。
阮綿粗粗看去,竟有二十餘人,其中就有剛剛的蔡讓,幾乎佔了一半,想來這些便是與辛奉御同流合汙之人了。
“春芽,將他們劃掉,待查明後,再發落。”
阮綿捧起茶盞,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