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歡領命而去,回來時,臉色蒼白,眼神中透著一絲憐憫和驚恐。
見狀,阮綿問:“發生何事了?”
想起適才看到的那一幕,常歡仍心有餘悸,他強迫自己在極短的時間內鎮定下來,恭順道:
“娘娘,咱們去別處遊賞吧!”
阮綿黛眉蹙起:“到底發生了何事?說!”
她理家多年,看到常歡這模樣,直覺事情不簡單,如今她執掌後宮,不管發生了什麼事,她都有責任。
雖自家娘娘一向寬和,但常歡知曉,娘娘眼中容不得沙子,他穩了穩心神,硬著頭皮道:
“啟稟娘娘,適才......他們從這湖裡打撈起來一位宮女......”
阮綿嘴唇微微顫抖:“可還活著?”
常歡搖了搖頭。
阮綿一驚,不由攥緊了帕子。
見此,春芽趕忙扶住她,斥向常歡:
“這種事竟然拿到娘娘跟前說,也不知忌諱。”
常歡不由低了低頭。
“無妨,只要問心無愧,身直形正,不必懼天地間鬼魅侵襲。”
阮綿擺了擺手,又問常歡:“可知其身份?”
“回娘娘,乃司苑宮女。”
“可知其落水原因?”
“眾人猜測,她是打理湖邊花草時,不小心失足滑落進湖裡的,昨日下過雨,湖邊尤其溼滑,不當心掉下去也是有的。”
聽完,阮綿沉默了一瞬,對常歡道:
“備口棺材,將人好好葬了吧!另外,若她有家人,厚恤之,你親自去辦。”
常歡躬身應是。
春芽道:“娘娘,您已走動許久了,咱們回吧?”
阮綿點點頭,一行人往回走。
“皇后娘娘,冤枉!冤......”尖銳的聲音遙遙傳來。
阮綿轉頭望去,只見百步開外,兩個內侍拽著個小宮女正要離開。
“攔住他們。”阮綿當即下令。
常歡聽命,高聲喊那三人站住,那兩個內侍卻拽著小宮女跑得更快了。
常歡只好招呼身後兩個小內侍去追。
沒多久,三人被帶至阮綿身前。
阮綿找了一涼亭坐下,三人跪在亭外的。
阮綿看向那小宮女:“適才可是你喊冤?”
那小宮女清瘦的身子不斷顫抖,她尚未出言,她右側一內侍諂笑道:
“回娘娘,奴婢乃司苑局掌司,這丫頭才入宮不久,不懂宮中規矩,擾了您清淨,求您恕罪!
您放心,奴婢回頭一定好好調教她,絕不會再生事端。”
看似在替小宮女求情,無人瞧見之處,卻朝小宮女投去一個警告的眼神。
小宮女嚇得一個哆嗦,緊緊咬著唇。
只聽上首的皇后冷冷道:“掌嘴。”
“是。”常歡向亭外走來。
那自稱司苑局掌司的內侍忙叩頭道:“求娘娘開恩,她只是年少無知,求......”
小宮女嚇得渾身發抖,正欲張口求饒,身旁清脆的響聲傳入耳中。
常歡一巴掌打到司苑局掌司臉上:“皇后娘娘問話,也敢插嘴!”
司苑局掌司懵怔了片刻,忙磕頭求饒,很快額頭就滲出了血。
阮綿沒理會他,只看向那小宮女:
“說說吧,你有何冤屈?”
那小宮女被嚇得不輕,想不到平日在她們面前趾高氣昂、動輒對她們又打又罵的掌司大人,也有這樣卑微的一面。
她快速抬眸看了一眼上首的皇后,面容溫婉,目光柔和,她似是受到了鼓勵,眸中透著堅定:
“回皇后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