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修冥趕緊扶住了她,“母親,發生何事?”
孫嬤嬤趕緊告狀,“侯爺,您要為老夫人做主啊,柳卿卿今日,竟然將壽安堂都搬空了。”
“更過分的是,連老夫人平日裡睡覺的床榻,都不放過,給抬走了!”
“這讓老夫人今夜如何入睡啊!”
顧老二也說道:“大哥,你可要做主啊,你是一家之主,柳卿卿連我的院子也不放過,我跟她又無冤無仇的,將我房裡也搬空了。”
顧老三在擔架上掙扎了兩下,“大哥……還有……還有我的院子,連我喝水的瓷釉杯都拿走了。”
三夫人張氏擦了擦眼淚,“大哥,還有我屋裡的屏風,一套桌椅,也拿走了。”
楚辭給冬菊使了一個眼色,冬菊立馬上前稟報,“啟稟侯爺,柳卿卿還洗劫了您的書房以及攬月閣。”
“就連平日您與夫人睡的那張床,也被她砸了!簡直太欺負人了!”
顧修冥聽完了大家的哭訴,再看看這柳卿卿。
她跟個沒事兒的人一樣,還在清點她那些東西,忙的不可開交。
院裡堆滿了這麼多的東西,一件一件地搬到外面的馬車上。
顧修冥便惱怒不已。
“住手,都給本侯住手!”顧修冥厲聲喊道。
上前阻止了下人搬運東西。
“顧侯爺,你這是何意?”柳卿卿問道。
“我還想問你何意?竟然把侯府都快搬空了!”
“我只是帶走屬於我的東西,這沒錯啊,侯爺在和離書裡寫得很清楚,侯爺不記得了?”柳卿卿反問。
“我是同意你帶走自己所有的嫁妝,但你把侯府搬空是幾個意思?這一大堆的物件,也是你的?我可不記得,你當初嫁入侯府,還帶了這麼多的物件兒來?”
“我是沒有帶這麼多過來,不過這些東西,都是用我嫁妝裡的銀子買的,怎麼不算是我的?我可沒動用侯府一兩銀子!如今和離,我帶走有什麼錯?”
顧修冥氣不過,表示質疑,“這麼多的東西,你算清楚賬了麼?”
柳卿卿看了芳菲一眼,“芳菲,念給他聽聽!”
芳菲一臉傲氣,翻開賬本,一筆一筆娓娓道來。
“文宣十二年六月初三,老夫人因為頭疼無法入睡,夫人……不,小姐用自己的嫁妝,花重金給老夫人打造了一張金絲楠木的床榻,從此老夫人便睡得安穩了。”
“文軒十二年六月十八,應老夫人的要求,購置了一套梨花木桌椅,擺放於壽安堂堂屋。”
“文宣十二年八月十四,應老夫人要求,將壽安堂的院子重新打造,挖了一個人工湖,老夫人喜歡蓮花出淤泥而不染,夫人購置了一批珍貴品種栽於湖中。”
……
“夠了!”顧修冥突然打斷了她。
柳卿卿見他動怒,將芳菲手裡的賬本扔給了他。
“侯爺,你還是自己好生瞧瞧吧,這還只是其中的一本,還有一箱的賬本,都在那邊,可隨時檢視!”
顧修冥還真不信邪。
他開啟賬本一看,上面一筆一筆,什麼時候購置的,為誰購置的。
時間年月,所花費的銀錢,都記載得十分清楚。
越是往下看,他越覺得老臉羞紅!
他繼續翻看了一下箱子裡的賬本。
發現密密麻麻的記載,全都是為侯府的支出。
這三年以來,柳卿卿竟為侯府做了這麼多!
“侯爺,總賬已經算過了,前前後後,一共支出了一百二十九萬四千三百二十二兩銀子,當然,我當初陪嫁過來時的嫁妝還沒有這麼多的銀子,所有的鋪子莊子加起來,價值也不過四十萬兩左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