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趴在茶几下面,翻出一把婦科傳宣扇子,加入了八卦隊伍。
梨花山上,老長從來不刻意教導,八卦閒聊成了打發時間最好的方式。
沒事聊八卦,成為了梨花山上眾多優良傳統之中,僅次於傍大佬這條鐵律。
這次是攀比大會。
從女兒、兒子,到孫輩親戚,每個老太太輪流炫耀孩子們有多孝順,哪個親戚官當得大、錢掙得多。
春離心裡那個著急呀!
不停地朝著瘦臉老太詢問道:“奶奶,你上回說的那對姦夫淫婦,後面怎麼樣啦?”
瘦臉老太太彷彿像個聾子似的,壓根兒聽不見她的問話。
還樂呵呵地讓她別打岔,別搗亂。
她為了能聽到八卦後續,硬生生忍受著蚊子叮咬呢!
那些不開竅的飛行物,根本就瞧不上老皺的面板,全都圍在了她的身邊叮咬。
她搖扇子,都快把手給搖酸了。
主要是她沒親戚。
要不然,高低得來兩句。
“奶奶,你就跟我說說吧,他那五個哥哥究竟是怎麼修理那對狗男女的就行啦。”春離見縫插針地問。
此話一出。
原本鬧哄哄的涼亭聲音戛然而止,目光全都齊刷刷地看向了春離。
春離感覺不太妙——
忐忑地問:“怎麼回事,難道出人命啦?”
緊接著,那七個腦袋,如同那被操控的提線木偶一般,同時點了一下。
“那…死了幾個?”
瘦臉老太太欲言又止,臉上露出一副糾結的神情。
長得最高最壯的黃冬梅,忍不住開口問:“鬧這麼大呢,你沒聽到?警車來了七八輛,那天晚上,整個小區比過年還熱鬧呢,隔著幾條街的人都來啦!”
黃冬梅說完,像看一條漏網之魚。
斜了眼春離。
春離一把,把黃冬梅身邊的瘦臉老太扒拉開,湊到她跟前,“我出去旅遊了一個月,剛回來,你給我說說,人怎麼死的?”
“好像是那男的想把小三殺了,沒殺成,被反殺了。小三也自殺了。聽說現場可慘了,滿地都是血。”
黃冬梅壓低了聲音,一臉神秘。
春離無語,“不至於吧,兩個不要臉的人……把男的殺了有可能,自殺也太說不過去了。”
“誰知道呢?可能覺得自己殺了人活不成了吧。那女的死的時候穿了一身紅衣,拉下樓的時候有人看到她眼睛都沒閉上,睜得大大的,太嚇人了。”另一個老太婆插嘴道。
“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太沖動了。”瘦臉老太嘆了口氣。
她說八卦那天,還沒發生這事呢,心裡總感覺有些發毛。
才十幾天,那棟樓能搬的基本都搬走了。
每次回家看到那棟樓,都感覺陰氣森森,好像被一雙眼睛盯死死盯著。
瘦臉老太太不自然地笑了聲,“哎,我最近晚上都睡不好,總感覺,那女人沒走。”
春離問:“是哪棟樓啊。”
“就是邊上那棟。”瘦臉老太指著小區最邊上的一棟說。
春離抬頭望去,那棟樓看上去確實有些陰森,可能是因為住戶都搬走了,顯得更加冷清。
和這個小區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