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部分

說,老陳,我和許芳苑完了。完了的事,不用挽回了。

許芳苑當然熟悉陳雙橋,相當熟悉。陳雙橋給許芳苑打了電話,但她在去怒江的路上,那個地方訊號微弱,聽不清楚。晚上,許芳苑試著用樊小剛的全球通給陳雙橋打電話,那時陳雙橋正在飛往昆明的飛機上,電話關機。當晚十一點,陳雙橋從昆明回到呈州,沒回家就直接找到了葉正然,他們在茶館要了茶,還沒等進入正題,陳雙橋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號碼,隨口嘟囔出來“哦?是樊小剛的”,接聽後卻是許芳苑的聲音,他剛說啊是小苑啊我正要找你,葉正然一把搶過電話,重重地拍在了茶桌上。手機殼子散了,顯屏上裂了一道痕,努力地閃了一閃,終於滅了。

葉正然說,老陳,我賠你最新款式的手機。

三天後,許芳苑從怒江回到呈州,葉正然已經離開了呈州。陳雙橋告訴許芳苑,葉正然回北京去了,他說他想家了。

二十天後,葉正然回到呈州的時候,身邊多了一個女人。他向陳雙橋介紹,也向編輯部的同事們介紹,這是我老婆,廖玉,我們剛剛結婚,正在蜜月裡。

2003年,《新新視點》很平靜,葉正然的同事們都變成了安靜的性格,編輯部裡祥和得一塌糊塗,大家的基本口徑是,葉老師都而立之年了,該有個家了,這麼喜歡呈州,定居在這裡做自己的事業,上好的選擇哩。

葉正然用自己的版稅買了一百平方的新房,輕裝修重灌飾,和廖玉住了進去。新房在呈江岸邊,很有些風景,但他從陽臺上放眼望去的時候發現,臨江小區就在不遠的對岸,他甚至能看到許芳苑父母家的那棟樓房,他想,也許現在許芳苑就在那棟樓裡。

雲簫敘事之撥雲 第一章(9)

2004年,許芳苑答應了樊小剛的求婚,他們在電視臺門口舉行了簡單的結婚儀式,儀式上許芳苑宣佈了自己的決定,她離開了主持人崗位,離開了電視臺,只做樊小剛的妻子了。

許芳苑給陳雙橋打電話,詢問葉正然的下落。陳雙橋說,葉正然和廖玉的關係近半年愈發緊張,搞得葉正然十分鬱悶,日前他曾經電話告訴陳雙橋,可能要去山裡走走,但沒說是去哪個山裡走走。許芳苑問,老陳您側面幫我問問廖玉,我不好直接問她,她對我一直很不客氣。陳雙橋說,好的,我問就是。

放下電話,許芳苑坐在樊小剛身邊,苦笑著對他搖頭。樊小剛也跟著苦笑搖頭,然後伸手摸許芳苑的肚子。許芳苑湊過嘴去,雖然肚子隔著,但還是親到了一起。樊小剛親吻許芳苑的時候十分專注,很久很深,親得許芳苑不得不閉上眼睛享受。

葉正然和裘老先生約好了一起喝茶。他睡到上午十點,走出客棧時發現雨過天晴了。陽光下的撥雲山實在好看,山腰有一圈雲霧,山尖被這層雲霧弄得很朦朧。葉正然在多年前寫過撥雲山的雲霧,他記得當時他是在感悟到底是山撥了雲還是雲戲了山。他在與裘老先生喝茶的時候又把這思路說了一遍,裘老先生說,因為雲戲了山,才有了山撥開雲。說到開心處,裘老先生站起身來亮了一個架勢,在兩尺開外對著茶杯上冒出的熱氣猛推一掌,茶杯上的熱氣頓時混亂,不再縈繞,像個旋渦一樣亂轉著散開。

裘老先生說,夥子你聽我的書,你就知道這撥雲山是個都有些哪樣來歷了。

您也好像在聽我的“書”?葉正然問。

是呢是呢。我在聽你的“書”。我還能聽出來你的“書”裡哪樣輕哪樣重,你不交代的細節往往就是你的心病哩,我聽得仔細哩。裘老先生說。

哪樣輕哪樣重呢?葉正然問。

你是個會講故事的人噻。裘老先生笑了笑。按照說書的套路來想,許芳苑和你分離得貿然,他將是你的懷念了,廖玉呢,大概要處處傷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