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熱又暴烈地,與她相愛。
周清南的吉他放在儲物間裡。
已經有好幾年沒有用過。
程菲靠在儲物間的門口,看著男人抬起修長的雙臂,從櫃子的最上端取出一個純黑色的琴盒,不禁輕輕揚了下眉,好奇地說:“看這樣子,你平時很少彈吉他吧。”
“初中時候跟著老師系統學習過。”周清南表情平靜,將落滿灰塵的琴盒往地上一放,隨手拍了拍上面的灰,“高中兩年學業比較緊張,從那時候起彈得就少了。”
看著男人的背影,程菲眸中的神色複雜幾分,忽然又道:“高中不是三年嗎,為什麼你說兩年?”
“我成績還可以,高一就把高二的內容學完了,跳了個級。”周清南隨口接他的話,說話的同時,“刺啦”一聲將琴盒拉鍊拉開,將裡面的吉他取了出來。
藉著窗外的燈光,程菲定睛一瞧,見那把吉他是很老的款式,琴身表面嶄新,只有按鍵部分有輕微脫漆,整體儲存得很好。
顏色有紅也有藍,點綴了星空樣的花紋。
別說,還挺潮挺好看。
周清南取出吉他後,拿指尖輕輕撥了幾個音,側耳細聽,旋即便敏銳聽出音準有誤,便眼也不抬地對程菲道:“稍等一下,我調個音。”
程菲直直看著他,輕哼一聲,說出的話是在回他上一句:“之前還跟我胡扯,說自己沒上過大學,是個沒文化的大老粗——周先生,從你嘴裡說出來的話,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呀?”
話音落地,周清南除錯吉他的動作,倏然一頓。
他撩起眼皮看她,唇畔彎著一道弧,似笑而非笑,散漫又流氣,說:“其他話,程小姐全部當成假的都行,唯一就一句,真得不能再真。”
程菲:“哪一句?”
周清南沉聲,平靜異常地說:“我喜歡你,真喜歡得快他媽瘋了。”
雖然早就猜到這位大佬會口出狂言,也做了一定的心理準備,但真從這人嘴裡聽見這麼一句話,程菲還是止不住地一陣臉紅。
“我……我幫不上忙,你自己一個人慢慢調琴,我去倒點水喝。”
支吾著留下這麼一句後,程菲便轉過身,步伐飛快地從儲物間離去,去廚房找水喝。
周清南家的廚房很乾淨,所有的鍋具灶具基本上都是擺設,根本不開火。
程菲拿起之前喝過的透明玻璃杯,來到水槽前,擰開控制純淨水的水龍頭。
邊接水,邊愣愣地出神。
今晚大排檔那頓飯,槐叔的一番話,已經徹底坐實了她的猜測。
也就是說,周清南,的的確確如假包換,就是當年桐樹巷那個讓她惦念了半生的少年。
“……”程菲合眸。捏住水杯的五指,不自覺收握得很緊,用力到骨節發白。
多想問問他,當年到底是誰把他帶走,又把他帶去了哪裡。
多想問問他,這些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到底都經歷了些什麼。
還有他身上的那些傷,每一道每一處,是不是都意味著一場生死較量?他又是怎麼苦苦支撐到的現在……
一股悶悶的鈍痛冷不丁襲擊胸腔,直令程菲睫毛髮顫,痛到連呼吸,都像是憑空生出了一隻手,在用力撕扯她的心臟。
她的小哥哥,她記憶深處,那個脆弱漂亮又格外倔強的小少年。
這麼多年,竟然就是一個人,孤零零地走在那條滿是荊棘又不見天光的路上。
會不會無助呢,會不會彷徨呢,會不會害怕呢……
程菲自顧自想著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只聽見耳畔依稀有嘩啦啦的水聲傳來,卻完全沒意識到那是什麼聲響。
就在這時,一隻大手從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