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中多了一絲憤然。這女子好生不懂事。
“是嗎?”殷如行微微一笑,丟擲一句看似毫不相關的話:“我以為你們關係不好。”
應總管一怔,沒了聲音。
“難道不是嗎?”殷如行輕鬆的道,“在船上,你們可是針鋒相對的厲害。任誰都能看出你們關係不好。我以為,關係不好的人是不會在意對方倒不倒黴的,畢竟不幸災樂禍、雪上加霜就已經是厚道了。亦或者,你們的關係不好只是做給人看的?事實並非如此?那我就更好奇了,這座島上,你們一個是主外的大當家,一個是主內的大總管。如此做戲倒是給誰看?你們在忌諱誰?”
應總管倒吸一口涼氣,驚怒的後退一步:“你究竟是誰?”
“我麼?大當家帶回來的四娘子啊?”殷如行輕笑出聲。應總管是聰明人,她身上的疑點瞞不過他。最好的辦法就是出動出擊。我有秘密,你也有秘密。大家五十步笑一百步,想要各自安好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應總管怕什麼,我可是就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呢。”她微笑著繼續道,“島上幾百號漢子,我這一個小小女子還能翻了天不成?”
應總管的多疑令她十分不爽。聰明人就是喜歡自尋煩惱。你看人家金當家,從來就不在乎她是什麼人,以前有過什麼過往。人家相信絕對的實力可以擺平一切。
應總管深深的凝視著對面的女子。他開始懷疑金大當家到底知不知道這女人的真實面目?
應該是不知道吧?
小屋很快佈置的妥妥當當。殷如行找了於嬸詢問做衣服的事。得知有幾位大嬸專門從事替人縫補衣衫鞋襪的工作。便將事情託付給於嬸代為跑腿。說明了自己需要的樣式和尺寸。
練功的地方她也找好了。就在屋後的一塊空地處。金當家的地盤大,施展開身手綽綽有餘。
晚飯的時候,早上見過的那個十四五歲得丫鬟打扮的小姑娘跑了來,說是大當家回來了。叫她去正屋一塊兒吃晚飯。
殷如行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出了門,路上就問那小姑娘:“你叫什麼?也和於嬸一樣是來這裡幫傭的嗎?”
“不是。”小姑娘挺驕傲,“我是少爺的丫鬟,我叫墨紋。”
“丫鬟?”殷如行大吃一驚,“不是說島上沒有與人為奴的麼?”
墨紋眼露鄙夷:“那群粗人知道什麼?不過是一群……”她突然收住話尾,轉而言道:“四娘子當知道。似金家這樣的人家,少爺日後自是有大前途的,怎能和這些粗人混為一談。”
對於墨紋話裡透露出的隱諱資訊,殷如行眨了眨睫毛。羞愧的接話道:“是我想岔了,我還以為老爺要一輩子在海島上呢。”
果然,墨紋對“老爺”兩個字沒有任何牴觸,眉眼俱是傲氣的道:“這怎麼可能?等老爺年紀大了,自然是要回家的。少爺當然也要一同回去。”
“真的嗎?那可是太好了”殷如行笑的歡暢無比。原來是老爺和少爺啊。
天元之州對人物的尊稱有著較為嚴格的要求,尤其是在男子方面。有爵位的世家出身的成年男子,年紀大的稱為郎主、郎君。年紀輕的稱為公子。
‘公子’這個稱呼往前數幾百年,不是什麼人都能叫的。公子者,是謂公侯之子。世家男子大多有官身,家族之中位列公卿的也不少。現今的世家子弟細數起來也算是諸位公卿的後代。故而,‘公子’這一稱謂從公侯之子被演變成了世家男兒的統稱。
而普通的富戶,哪怕你再有錢,也只能被稱呼一聲“老爺,或者少爺”。
殷如行雖然一直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可很不巧的是,她接觸過的人要麼是公子、郎君,要麼乾脆是普通平民。老爺、少爺,還真是頭一遭。
原來金當家也是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