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這一個人對著她的失誤無奈搖頭,一遍又一遍耐心的教她怎樣去規避和改正。
十年後,同樣是這個人,對著她不甚機敏的行事,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嘲諷,冷眼旁觀。
愛你時,做什麼都是千般好。不愛時,看什麼都是千般錯。
愛情,突如其然的來,突如其然的走。來時沒有道理可言,走時亦無道理可講。
殷如行安靜的站在公寓門外,視線漸漸茫然。是從什麼時候起,殷如言不再愛她了。
是從他一遍遍的以忙碌為理由,和她見面越來越少開始。
她不聰明,分辨不出他話裡的真假。但她很敏銳。一個男人在說著他很忙不能與你見面時,不用去管理由如何。只要從語氣中感受是無奈、不捨,還是天經地義的平靜就可以。甜言蜜語可以偽裝,輕柔蜜意可以掩飾。但忠實於內心的內在氣息卻假裝不來。殷如言只知道她不聰明,卻不知,她從不需要從言語邏輯上去分辨真偽。她只需感受便好。真情是可以感受到的,這種感覺說不清,但卻真實存在。她就是有這種天賦,可以一眼分明。
她親身感受著愛情一點一點的消失於他們之間。
男人最為可笑的一點便是,即便和女友之間感情淡了,但在下一個女人沒有出現之前,他們還是會可有可無、無所謂的維持著這段關係。相聚不多,不鹹不淡的拖著。有空了見一面,有需要了上個床。
然而一旦有了更好的目標,或者他心儀的另一個女人出現時。男人便神奇的一改之前拖拖拉拉、得過且過。變的雷厲風行,殺伐果決起來。說斷就斷,一句‘我對你已經沒有感情了’將過往前塵斬的一乾二淨。
也許,很多女人不去找男人麻煩,拼命恨著另一個女人不放的原因就在於此。沒有她,男人還願意拖著。有了她,男人不肯拖了。
相愛,要兩人都意願。分手,只要一個人下定決心就可以。
殷如行猛的翻身坐起,冷汗澄澄。
急促的呼吸聲在黑夜中輕響。視線觸及處,一叢燃燒著的火堆映出溫暖的光,山洞寂靜。
原來,是夢……
幸好,是夢。
“眉眉,你怎麼了?”山洞另一側的雲曉風困惑的睜開眼,披上衣服。先是到洞口處查探一番,見沒什麼動靜方走到她身側,蹲身摸摸她的額頭,大吃一驚:“這麼多汗是不是做噩夢了?”
殷如行緩緩轉過頭,視線落及處,少年清俊的面容在火光下一覽無暇。黝黑的眸中是急切的擔心,緊緻修長的手臂緊緊摟住她,身畔傳來少年人特有的勃勃熱度。
“我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夢。”她澀著嗓子道。
雲曉風鬆了口氣,笑著安慰她:“夢都是反的,當不得真。”
殷如行淡淡苦笑:“不,這個夢很真實。很真很真。”
雲曉風微微一笑,坐到她身畔,吻了吻她的唇角,親暱的道:“那你說給我聽聽,什麼夢這麼可怕?我幫你分析分析。”
殷如行頓了頓,道:“……我夢見,煉的藥失敗了,功力不進反退。我變的手無縛雞之雞,任人宰割。”
雲曉風“噗”的笑出聲:“你呀,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白日裡煉藥太過患得患失,這才緊張的做了這麼個荒唐的夢。不怕,到時候藥煉成了,我先吃,試好了藥性你再服用,這不就行了。”
他們在山谷中已經住了五天。這五天來,雲曉風日忙夜忙,打獵做飯、搜谷捉魚,搓麻為繩、砍樹建屋,樣樣不落。殷如行每天只要打理一下個人衛生,剩下的時間就只負責煉藥。什麼瑣事都不用煩心。雲曉風忙忙碌碌,只要她給一個笑臉就滿足的不得了。除去時不時會吻她,其它方面守禮的很。晚上乖乖的睡在山洞另一角,洗澡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