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走,殿下你所中的虹賦‘紫藏五懼’將如何是好?”
這一路上,只要顏覲因由虹賦之傷而產生波動,都是畢摩天通來用術力壓制,才使顏覲悉如平常。這畢摩天通一去,確實也就沒有誰能療愈虹賦了。畢摩天通的擔心自然不無道理。但顏覲卻開朗的說:
“哈哈,這麼長的時間由大擎座給我驅褪它,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況且我中的是‘不備’。”他說,“大擎座你是不是忘記了我身邊可是有禹余天黃裳在側,怎麼可能‘不備’呢?當然是萬事俱備了。關鍵還有最厲害的皇盾在守衛著,文臣武將都是頂級,你擔心什麼?所以你放心的去吧。”
“但,但是……”
顏覲的態度堅決,而且說的話也的確在理。但畢摩天通還是猶猶豫豫的。
“誒……少婆婆媽媽的,這是王令!哎……去吧,去吧。”顏覲乾脆用轟的方式,攆他出走。
無奈,畢摩天通只得與炎焱領命出走了。
香凝綃這時說:
“好啦好啦,一個個別愁眉苦臉的,想那些一時又處理不了的事情幹嘛。我說君王吶,你來到我臨香城,可真謂是使它容光煥發呀,大街小巷都在議論著你幾位呢。
君王殿下你也知道,我們這城實屬新建,有好多事情還需向你請教呢。密陀雖富足,但軍力實在薄弱,而且正因它的富裕,密陀可是天下所有豪強的盤中餐、俎上肉。我等也是無計,方才想請殿下來為我眾謀劃一二,好安黎民百姓,請個太平安樂。”
香凝綃的話,實屬不鹹不淡的交涉辭令,但話聽到這裡,顏覲從金盞絃音臉上看到明顯的焦慮。香凝綃正打算繼續說下去,顏覲則對香凝綃一眾人等說:
“你們先入席。”而後請金盞絃音道,“金盞絃音,請借一步說話。”
香凝綃好似樂見其成一般,熱情的招呼其他人趕赴宴席而去。
顏覲與金盞絃音來到一處幽靜所在,他直問:
“閣下是來自磬絕古晶的人吧。”
金盞絃音默言。
“說來慚愧,本王自打出生以來,就沒離開虹顏晶。別說磬絕古晶,就連虹顏晶我也未曾遍歷。霄香晶、虹映晶等,本王也只是有耳聞而已。江山綺麗,異域瑰奇,本王所識甚少。閣下既是從傳說中的古晶而來,不知可否給小王述說一二,增長一下我那淺顯的見識。”
金盞絃音默言。半刻後才開口道:
“其實忘萱王想聽的不止是地域風貌吧。”他說,“哎,即便我想說,也無從談起。所謂皮之不存,毛將焉附。如今的磬絕古晶,名存實亡。有的,只是一些遊蕩在世間的散魂而已。沒有一處可以稱之為故鄉的地方。磬絕古晶的那個‘古’。現在看來,意味深長。彷彿早就在名字上暗含了‘早已消亡’的意思。”
顏覲道:
“地與人,什麼能代表一個晶?在很久以前,我們還不用‘晶’這個字的時候。我們認為,人就是‘玉’,而那個‘口’就是地。但我們知不知道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們,是不是都是如‘玉’一樣的人?”這個問題粲然昭彰,甚至於說有那麼一絲“露骨”,是與非兩種回答都會讓對方鄙夷。所以金盞絃音默語,而顏覲頓了一會兒,說:“所以,在這個層面,這就是一種美好的概念和想象,或者說是希望。而‘晶’是什麼?它剔透,它凝結。自然而成的晶體,它無論如何都是有稜角的,稜角就是一個晶體的性格,是我們的某種主張。雜質肯定是會有的,沒什麼完美無瑕。什麼重要?是雜質的比例重要?是形態重要?是它的顏色重要?還是大小最重要?”顏覲睃了一眼金盞絃音。而他非常欽佩的收攏了一下自己的儀態,然後若有所思的回答了一個讓顏覲也覺得讚許的話。他說:
“或許,沒什麼是最重要。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