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這麼定下,陸清婉只覺得好似醒來就天下降了個寶貝,甚是高興。
她特意吩咐大廚房中午做頓好的,給奶孃和露茵、青茵接風。
吃過飯後,奶孃便讓兩個丫頭陪著她去前院和常嬤嬤交接差事,田媽媽本也想跟隨過去,卻被陸清婉給留了下來。
“您這陣子身體養得可還好?剛剛看您吃得比較少,綠苗也和我說,您日日誦經,晚上也睡得不大安穩,讓我勸勸您,讓方太醫給您診脈開個方子,調理一下可行?”
畢竟是侯夫人身邊的媽媽,陸清婉說起話來,也格外客氣。
田媽媽沒想到綠苗居然還把這件事情告訴給陸清婉。
“這個孩子怎麼什麼事情都操心?我身子的確沒有什麼問題,否則方太醫就在府上,我早就開口向王妃求人,讓他幫忙診脈了。”
“認了義親就是不一樣,這也是綠苗應該做的。”
陸清婉讓田媽媽坐下,“我剛剛已經讓丫鬟們去把方太醫叫過來,您就在這裡等一等。綠苗難得向我開一次口,您也就圓了她這份孝心。”
“那就多謝王妃了。”田媽媽福身謝過,便去了一旁坐下。
而此時綠苗和方靜知從外進來,見陸清婉朝她點了點頭,顯然田媽媽已經答應。
方靜知拎了藥箱放在地上,拿出手枕,又用帕子墊在了田媽媽的手腕上。
他沉默靜思,細細聽脈。
綠苗一直在旁邊盯著,倒是把方靜知盯得心神不寧,好幾次都抬頭又低頭,硬生生地用了一刻鐘的功夫,才算為田媽媽診脈完畢。
“怎麼樣?你倒是說句話呀。”
綠苗急促地催著,方靜知輕咳兩聲,起身朝陸清婉和田媽媽拱手道:“氣血不足,肝鬱脾虛,倒是沒什麼大毛病。媽媽雖然沒說,但看起來也是夜晚睡眠不好,稍後我用茯苓、白朮、葛根、熟地黃、黨參……”
“行了,你開方子就是了,和王妃說這麼多有何用?若是都懂了,也就用不上你了。”
綠苗直接打斷了他,還很是嬌嗔地訓斥幾句。
方靜知立即點頭稱是,“那卑職這就去為媽媽開方子抓藥,每日早晚各一次,會吩咐給廚房的婆子們照管的。”
田媽媽點了頭,方靜知連忙裝好物件,去一旁的廂房研磨提筆,開方子去。
綠苗本想要跟著,可見陸清婉和田媽媽的眼神有些怪異,“可是出了什麼事?”
“原本我沒覺得出什麼事兒,但現在看來,恐怕是有事情了。”陸清婉賣了關子,沒有明說。
田媽媽看著綠苗滿是慈愛的笑,“尋常一個說話溫聲細語、甚是和氣的姑娘,怎麼在方太醫面前就變了個人呢?”
陸清婉也跟隨打趣,“可不是,性子急了不說,說話也厲害起來,倒像是個潑辣小娘子了。”
綠苗看到二人眼神中的曖昧,瞬間一張大紅臉,“您二位說什麼呢,我這是嫌棄他做事慢吞吞,一丁點兒都不爽利。”
“之前的芳翠做事兒,是最慢的一個,你不但細心耐心,而且還親自幫她向我求情?怎麼對方太醫就變了?”
陸清婉直接戳破,頓時讓綠苗一張大紅臉,好似熟透的石榴,快滴出了水,“芳翠是個姑娘,當然需要照顧,何況這是為了母親診脈,自是心中焦急的。王妃沒得這樣排喧奴婢,奴婢可是個正經人。”
“我哪裡說你不正經了?我看方太醫倒是不錯。”
陸清婉在旁笑眯眯地道:“家事雖然普通,但是個勤勤懇懇,踏實做事的人。你若是嫁過去,也算是個八品的小官夫人,日子的確是不用愁,田媽媽您看呢?”
“我沒什麼意見,只要綠苗自己歡心。”
田媽媽笑得眼睛都成了彎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