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多麼重要的角色。
“謝謝。”我本能地小聲囁嚅回答。
“剛才沒有介紹,我是何致遠的母親。”
我看向茶几的眼睛頓時失去了焦點,模糊且恍然,手指頭不自覺地絞在一起,試圖讓自己清醒,可是她剛才的話仍如平地響雷,震耳欲聾,響得人腦子發矇。
“多餘的話我並不想說,只是最近聽到或是看到一些不該發生的事情。當然,我很相信致遠和你之間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也不會有什麼。所以,現在透過你們學校給你一個機會,聰明一些的應明瞭,這對你是最好的選擇。況且,致遠和他的妻子青梅竹馬,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十幾年的感情不必多講,最近鬧了些小脾氣,你們短短几個月相識,就將你牽扯進來,是致遠沒有考慮周到。”她語氣非常平和,好像在說一件與自己毫無關係的旁人的事情,不徐不疾,短暫的停頓之後接著說,“我從學校瞭解到你成績也是不錯的,估計不是什麼壞孩子,也肯定想要有個好前途。出國留學,你只需負擔生活費中極少的部分,其他的都已經安排好,只要你走一下申請流程,整理好自己,剩下的不必擔心。”
我沉默,控制不住自己地直直看著她,沒想到如此狗血的劇情竟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只是對面的母親端莊優雅紋絲不亂,好像她已認定我會選擇既定的路線,自信滿滿,表達嚴肅講究。我卻不知該如何回答,這樣的事情,早該預料到的。
我應傷心的,但卻好似沒有了心,麻木的沒了知覺。
女人見我如此,聲音含了幾分居高臨下:“你應當也明白,我們是什麼身份,現在同你這麼耐心,是看在你年齡還小,不懂事。致遠一向是聽話的孩子,若真的對致遠好,就不要再任性地纏在他周圍,讓他為難。更不要等最後落得自己一個人沒有下場。”
從辦公樓出來,卻不知道該去哪裡,彷彿這不再是我熟悉的校園,天太高太遠觸不到,雲朵卻又太低太近,壓抑至極。風直直地吹進眼睛裡,又冷又痛。不知不覺,我竟把嘴唇咬破,口腔裡全是血液的腥鹹味道,灌著冷風又咽進胃裡。
(三)
景澄
週五晚,同鄉會聚餐時,會計學院的璐璐聊起了孟哲。
他離開北京飛往英國應該已有一個月了吧。那晚之後,他好似從我生命中消失。二學位的課堂上也不曾再見到,空間裡也再沒有看到他的狀態。
那晚,是我第一次見到那樣的他,帶著隱隱的脆弱和難過,好像許多話如鯁在喉。我還記得他轉身時候留給我的背影,周圍的一切都隱藏在黑暗裡,只有朦朧模糊的光線柔柔地投在他的身上,漸漸地幻滅。還應該再和他說些什麼的,只是再找不到適當的言語。
這是一場離別,從未經歷過的,雖然彼此並不熟稔,但初識時那樣開朗直接的他,突然間如此,總有淡淡的傷感,讓人無法釋懷。
“景澄,發什麼呆?”不知誰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
“哦,沒有。”
“你知不知道他女朋友和他是不是一起出國啦?”
“有嗎?可能吧。”小丹麼?好像也很久沒有再看到她。
“哎呀,你們一個學院,訊息這麼不靈通。”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
“我聽說一個去了英國,一個去了愛爾蘭。”璐璐說。
“真的嗎?還以為他們兩個一起呢。每次去看籃球賽,都能看到他女朋友在場邊觀賽。我要是有那麼帥氣的男朋友就好啦,他去哪裡,我飛也要跟著飛過去。”
“我在校辦當秘書的師姐說的,估計不會錯吧。”
我知道孟哲家境很好,只是,畢竟還是學生,獨自面對不熟悉的語言、陌生的地點、陌生的人群,不知他過的好不好。
(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