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護車裡,他一直握著聶瑤的手,神情心痛至極。
醫院裡。
聶瑤醒來時,時間已近午夜,高階的單人病房裡,只亮著一盞暗藍色的小夜燈。
入眼皆是陌生,聶瑤驚得渾身一抖,拼了力氣想要坐起來,發覺身體疼痛得處處像被針扎。
同時發現右手被人握著,而握著她的人也立刻被驚得坐起。
靳恆遠剛伏在床邊睡了不足一刻鐘,他一天一夜未睡的雙眼帶著紅血絲,聲音微微黯啞卻同時帶著驚喜:“你醒了。”
聶瑤看到這張再熟悉不過的臉,心裡安下來的一瞬,委屈和後怕也襲上來,她哇地一聲哭出來,抬手抱向靳恆遠。
靳恆遠回抱住她的同時,不忘按平她輸著液的左手,他柔聲安撫著懷中哭泣的人,不停地告訴她:“沒事了,安全了,不要怕。”
聶瑤身上有多處劃傷,擦傷,但所幸沒有內臟與筋骨方面的重傷。
終於哭夠了,她在虛弱中又睡了過去。
第二天上午,聶瑤醒來時,看到兩個警察站在病房門口。
靳恆遠見她醒了,過來輕聲問:“感覺好些了嗎?想吃東西嗎?”
聶瑤緩緩的搖頭。
靳恆遠猶豫了下,說:“有警察現在想給你做筆錄,可以嗎?你要是不舒服,我就讓他們明天再來。”
聶瑤撐起身子想坐起,靳恆遠為她將床頭搖高。
聶瑤說:“讓他們進來吧,我可以的。”
於是,她詳細清楚地向警察講述了昨天的整個案發過程,並認真回答警察提出的每個問題。
聶瑤來到醫院時,醫生為她做了全身檢查,但由於聶瑤處在月經期,所以醫生並沒有對她是否受到性…侵而給出明確的答案。
因此到筆錄的最後,警察問她:“你有沒有受到性…侵?”
聶瑤聞言平靜地點點頭,肯定地答:“有。”
靳恆遠像是對此已有心理準備,臉上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只是在這時拾起聶瑤放在被子上的手,捏在手心裡握了握。
聶瑤抬眼看向他,給了他一個微笑,這微笑在靳恆遠看來,是堅強和信任。
這使靳恆遠心頭忽感一陣錐心般的鈍痛。
警察走後,靳恆遠為聶瑤拿來了餐點,細心地照顧她吃東西,兩人都未再提那場剛剛過去的劫難。
三天後。
在聶瑤的強烈要求下,她出院回到了學校。
靳恆遠很不放心,但又拿她沒辦法。
回學校的那天,靳恆遠送了個很大的泰迪熊玩偶給她,聶瑤抱在懷裡,笑著說:“我床沒有這麼大,放下它我怎麼睡啊?”
靳恆遠趕緊藉機又說:“那就回家來住,可以走讀的。”
聶瑤不同意:“太遠,太浪費時間。”
靳恆遠無奈地說:“想不到跟你交往會演變成跟個學生談戀愛。”
這是靳恆遠第一次親口定性他們之間的關係,聶瑤心裡甜甜的,她想起那次在高爾夫球場那個師大女生的話,於是甜笑著對靳恆遠說:“你們這些人不是時髦和女學生談戀愛嗎?”
靳恆遠假裝不快:“我們是哪些人?”
聶瑤不答,低頭笑著揪懷裡泰迪熊的耳朵。
宿舍樓下來來往往的同學無一例外地向他們投來好奇的目光,靳恆遠不得不說:“快上去吧,記得不準不帶手機在身上,再忙每天也要打個電話給我。”
聶瑤點頭答應著,有些不捨地轉身上樓。
靳恆遠站在門口看著她,直到再看不到人才開車離開。
直到幾天後,聶瑤在睡覺時一不小心壓到了泰迪熊的鼻子,才發現這隻熊是有錄音功能的,而靳恆遠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