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質差嗎?”
“不是,我沒這個意思,我自己也是中國人。”靳恆遠好脾氣地說:“事實上,中國消費者對缺憾服務的忍耐度極高。在美國,人們買衣服穿了一個星期發現不喜歡都可以去退貨,不會出現我們所見的推諉懈怠,就航空業來說,中國業內所為乘客的設想遠遠稱不上體貼。”
“比如說?”聶瑤感興趣地問。
“比如照日本航空就差很多,有一次我乘坐日航……”
聶瑤聞言不悅,心說:拿誰舉例不行,你非拿小死日本舉例。
飛機也感應到了,憤憤不平地開始顫抖身體。
聶瑤嚇得抓緊了扶手,滿眼緊張,她有意側偏過頭,不讓靳恆遠看到她此刻的樣子,怕被取笑沒見過世面。
可飛機的顫動越來越嚴重,頂燈都一閃一閃的,聶瑤嚇壞了,心說:不會這麼走運吧?第一次坐飛機就趕上墜機這種足以震動世界的大事件?
這時靳恆遠握住了她的手,安撫她說:“沒事的,強氣流過了就好了。”
就好了……這話在山頂消防屋裡靳恆遠也說過,同樣溫和的語氣。
聶瑤看向靳恆遠,很勉強地衝他笑了笑。
片刻後,機身終於恢復平穩,聶瑤不自在地縮回自己被握著的手。
靳恆遠故作誇張地呼口氣,說:“其實我也很緊張。”
聶瑤咬咬嘴皮,說:“靳先生,剛剛買衣服的錢,還有機票的錢……”她欲言又止。
“我來付,”靳恆遠馬上說,“你現在屬於陪我出差,當然應該我出。”
聶瑤沒有接話,在心裡鄙視自己,老話說的好,人窮志短,真是一點都沒錯。
聶瑤又對自己說:嗯,我是和老闆一起出差的,這些都是應該老闆給報銷的。
在這個弱肉強食的社會里,能堅強地生存下來已很不易,適當的心理麻醉是必要的。
阿Q的“自我精神勝利法”很好用。
總體來說,聶瑤第一次坐飛機的經歷非常愉快,不只椅子寬大舒適,飛機餐也好吃,飲料還管夠。
飛機降落在青州的上一級管轄市。
下飛機以後,靳恆遠帶聶瑤去了租車行。
靳恆遠拿著一輛SUV的車鑰匙走出車行,隨口問聶瑤:“會開車嗎?”
聶瑤為難地搖頭。
靳恆遠本就沒想過她會,所以也沒再說什麼,他去檢查了下車子的情況,然後替她開啟了車門。
聶瑤坐進車裡,滿腦子想的都是靳恆遠剛剛的問題。
說者無心,聽者留了意。
聶瑤記得看過一個駕校的廣告,說的是“學好外語、電腦和駕駛,走到哪裡都不怕。”
細想一點都沒錯,這簡直就是現代社會立足的三大基礎。
聶瑤心想:如果去讀書拿文憑是件奢侈事的話,那考個駕照總還是屬於蹦一蹦就夠得到的目標。
車子駛入青州地界,天色漸漸暗下來。
中國西北的這座小城路況還算不錯,只是這裡位置偏僻,經濟建設尚不發達,建築物依舊保持著幾十年前的面貌。
靳恆遠下飛機後接連線打了幾個電話,處理著公司裡的事。
聶瑤看著車窗外陌生的街道,見靳恆遠結束通話了電話,便問他:“我們現在這是去哪?”
“你挺信得過我的。”靳恆遠居然這樣答。
聶瑤奇怪地看著他,等著他說下去。
“都和我走這麼遠了,才想起問我去哪。”靳恆遠的眼底都是笑意。
聶瑤從他的眼神裡看到了很純很無害的東西。
聶瑤笑說:“你也蠻相信我的嘛,就不怕我會謀財害命?我們在一起,顯然應該害怕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