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清楚的聽到賊人叫了她的名字,很明顯,是衝著她來的。
也就是說,有人在盯著她。
一次出手不成,就還有下次。
她不大聰明,也知道這種事很危險,接下來,肯定是要交給哥哥們的。但不管從哪個方向說,姑娘家遇到這種事,總是不好的,她不想讓別人知道。
周堯很乾脆的答應了:&ldo;好。&rdo;
說完這個,李瑤就再沒開過口。
現在情境讓她又羞又窘,前番驚惶也未盡去,渾身還軟綿綿,像踩在棉花上,沒什麼力氣,能支撐著走路,就已經是萬幸了。
周堯對這裡路線熟,想著裝不經意走到某個方向,找到最近的廂房,就萬事大吉了,結果沒走幾步,就碰到一個人。
一個少年,四橫八仰躺在地上,頭上金冠歪了,髮髻散了,手上拽著壺酒,呼嚕打的震天響,還未走近,就是一陣濃濃酒氣。
造型十分別致的,大剌剌橫在二人前行的方向。
第5章 慘澹
剛剛經歷一番生死肉博,危機尚未盡去,形容狼狽,就遇到了醉鬼擋路……
李瑤想的是,這少年明顯喝多了耍酒瘋,不知道在哪兒把大衣裳脫了,醉死在這裡,只是穿這麼少睡覺,會不會被凍死?
周堯想的卻是,這裡離冰湖著實太近,時間點也太過湊巧,方才那些事‐‐這人有沒有看到?
心裡陰謀論,動作上還是沒忍住,他把自己外袍脫了一件,蓋在酒鬼少年身上。
別真凍死了!
這日天氣實在寒冷,大雪一直未停,周堯本就不會武功,是個怕冷體質,先前脫了厚毛披風給李瑤,現又脫了短襖給少年……他狠狠打了個顫,手腳不受控制的微微抖了起來。
李瑤肅然起敬:&ldo;周哥哥真是心善!&rdo;
周堯面色一僵。
他其實……並不是聖母,善心多的沒地方使,方才不就辣手殺了個人?只是他覺得,在不知道陌生人品性前,不能先以惡意忖之,惡跡昭著的,自然人人得而誅之,可無辜的普通人,不應該一照面就疑以惡意,惡劣對待。
不管這少年是什麼人,目前狀況,應該幫忙。
但他顯然不會承認,回過身,一臉嚴肅認真:&ldo;非我心善,只是他這般情況,可能會給我們帶來麻煩。&rdo;
的確,現在是非常時機!
李瑤瞬間也理解了,跟著嚴肅認真的點頭:&ldo;那咱們帶上他,儘快找處廂房安頓。&rdo;
&ldo;正是此理。&rdo;周堯點點頭,看著小姑娘:&ldo;自己能走麼?&rdo;
李瑤搖搖擺擺站好:&ldo;可以,周哥哥扶著他吧!&rdo;
周堯就架住少年的胳膊,連扛帶拉的把人帶了起來:&ldo;走吧。&rdo;
雪天路滑,李瑤是個瘦弱嬌養的小姑娘,前番又是浸冰水又是死命掙扎,身上沒多少力氣,話說的硬氣,實則走路很是勉強,搖搖晃晃特別慢,好像下一刻就能摔倒。
周堯呢,是個弱雞少年,十七歲了跟普通十五歲的少年差不多高,瘦的皮包骨,一陣風就能吹倒,剛剛一番體力劇烈耗費,現在走路不滑已經很厲害,再承上一隻醉鬼的重量‐‐哪怕這醉鬼是個少年,並不壯,也已經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三人拖拖拉拉的走,大雪天,十分艱難,真是見者傷心,聞者流淚。
周堯不求別的,只求接下來順利,哪怕累成狗呢…&hell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