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讓我聞這香了。她說我得病前常聞這香,也沒管什麼用。呵呵,現在趁著她不在,我再重聞下這香氣。”
小白聽得心頭一凜,她見太后有意無意地提起得病前的事,心想難道太后的記憶又恢復了不成。當下笑著道:“娘,玉蘭姐做的,都是為您考慮的。依我看,這香雖有寧神之效,但現在娘不是也睡得很好嗎?”
“是。我知道你們都為我好,我聽你們的就是。不過今晚既然點上了,就先讓它燃著吧,免得浪費了。”
“是。”小白低低地應了一聲。
“來,讓娘看看你這兩天畫功進展如何。”太后說著,將畫案上的紙鋪開,笑吟吟地望著小白道。
“娘,那我畫什麼呢?”小白拿起筆,心中不知太后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不由地有些忐忑。
“我想想啊!對了,你剛才在平洪殿,不是看到先帝的畫像了嗎?你就用白描,再畫一張。”
“這、這個。娘,我只看了幾眼,沒記太好。要不我畫張別的吧,對了,我畫張玉蘭姐的像。”
“不。就是要考考你的記性。你要是能將看過一回的東西,能想像著畫出來,那這白描手法,就大成了。”太后的目光深邃如水,望著窗外的月光,語氣雖輕,卻有著不容反駁的堅定。
“嗯。”小白不敢再說什麼,只得閉眼想了想看到的和帝畫像,憑著記憶,在紙上開始作畫。
一時間殿中二人都不作聲,只有小白的筆,在紙上摩擦出的沙沙聲,伴著窗外幾隻剛從土中爬出的蟬開始發出的不知疲倦的叫聲,煩躁中又透露著寂靜。
小白邊想邊畫,她雖不知太后讓她畫和帝后,下一步要做什麼,但肯定與金蟬有關。她心中忐忑不安,畫得畫也不很成功,一連三次,太后見了,都不滿意,又強調了她白描作畫的的注意事項,讓她繼續作畫了。畫著畫著,小白終於沉浸到如何作畫當中,在第四張紙上,一揮而就,畫出漢和帝的畫像。
筆剛落下,畫作被太后拿了過去,放在燈下細看。小白偷眼望去,只見太后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一邊看,一邊點頭。
小白見了,心中驚喜不定,只能默然站在她的身側,靜觀其變。
太后看了一會,忽然笑道:“小白,你只要心一靜下來,這畫畫得就很好。這張畫,你只看過一眼,現在能憑著記憶畫出來,這等功夫,遠勝過當年學畫的我。只是、只是有一點。”
“娘,我哪裡畫得不好,你說就是了。”
“嗯。也說不上是不足。只是你剛學,筆法還不免生澀,先帝的面容,被你畫得太過年輕了。這一看,像是當年我入宮時,與他初見時的樣子。”
“啊!是嗎?”小白一聽,忙上前觀看自己的畫作,果然比起在平洪殿中看到的那一張,要顯得年輕許多。
她微微一怔,隨即明白了原因所在,原來這和帝眉目間金蟬長得很像,自己又是憑著記憶畫的,所以在畫的過程中,許多地方用筆之處,自己不知不覺地就按照金蟬的樣子去畫了。一明白此節,小白的心一下子就如掉入冰窟中,霎時間渾身冰冷。
太后沒注意到小白的樣子,仍是盯著那張畫,臉上的笑容卻逐漸凝固,最後終於轉為淒涼之色,低聲嘆道:“十六年了,想不到你走十六年後,我又能見到你當初的模樣了。”話未說完,兩滴清淚,便落在紙上,正好落在畫像的臉頰上,兩道溼痕,有如畫中人也在流淚。
小白用力咬了咬嘴唇,讓自己回過神來,扶住太后,輕聲道:“娘,天色不早了,讓我陪你睡覺吧!”
“不,我不困。小白,國事已都安排好了,這幾日他們都不會來打攪咱們娘倆了,我正好和你說說家事。”
“家事?”
“不錯,這幾日,我總是回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