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災難過去了,但人們的生活依然處於無序的狀態。
畢竟文明級別上的摧毀,想要復原並不是短時間內能夠成功的。
外界過高的呼聲,再加上現在的掌權者也有同樣的想法,一項極為逆天的規則憑空出世:
【任何感染者可在獲得五人及以上的認可保證下,成為政府的特殊作業人員,自此公告展示起五日內皆可審批辦理。五日後,仍登記在冊但沒有成為特殊作業人員的感染者將被公開處刑】
這項規則,對於人類而言其實公正得不行,畢竟沒有人會把這群特殊感染者當成人來看。
而對於特殊感染者來說,這就是強迫性的賣身。
大部分的特殊感染者都向上遞交了申請,等待稽核透過,並時刻安慰自己只是換個身份而已;還有少部分抱著僥倖心理,想要出逃或者躲在沒人的地方,雖然軍方早就給每一位特殊感染者的頭骨上打上了記號……而章羽既沒有上交申請,也沒有離開收容特殊感染者的地方。
每個特殊感染者的能力參差不齊,章羽則是所有特殊感染者裡自愈能力最強的一人。
與其說是自愈,倒不如說是肉體的重塑與再造。
他自己錘碎了自己的腦袋,把跟蹤器連帶著那部分用來固定跟蹤器的頭骨一併搗碎,接著就躺在床上等待傷口自愈。
很快,第一批特殊作業人員的名單出來了。見到名單上有自己的名字,眾人有喜有愁,但更多的是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他們陸陸續續被帶離,不知道會趕到什麼地方。
畢竟已經被逼到社會的邊緣了,不論是哪都要比現在好……吧?
而這段時間裡,一個讓章羽從未想過的人出現在了自己的房間門口。
現存人類的領導者之一——弗朗基德,如若不是災難性的大洗牌,這片地方的領導者怎麼說都不會輪到一個外國佬來做。
這個滿頭金髮已經開始發白的中年人不緊不慢走進了章羽的房間,隨意從手邊拿了一張凳子坐下,兩人什麼也沒有說,只是互相注視著對方。
“章羽,特殊感染者編號十三,未執行政府條例,於明日上午十點整進行處刑。”許久過後,弗朗基德率先開了口。
“別擺你那套官方說辭了,這裡沒有別人。”章羽的語氣冷淡,二人相識已久,弗朗基德肯定不止來著只是通報一聲。
“……章羽……我不知道該不該慶幸你沒有參與計劃……”弗朗基德面露難色,“我很抱歉,但這隻能代表我個人……”
“細說。”
“要麼同意政府的做法,要麼就死,對於你們來說,這太不公平了。”弗朗基德雙手緊扣,大拇指不斷交替。
“沒辦法,誰叫我們不是人呢?”章羽自嘲般笑了笑,好似對這些事情毫不在意,“對這些事情我們大名鼎鼎的弗朗基德竟然專門來給我道個歉,我可真是祖上積德。”
“不……不是這樣的……”弗朗基德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議會制度我們每個人無權自作主張,條例出現的時候在場除了我以外是三三平票。”
“我突然成了能夠做決定的人。”
“我知道這是其他傢伙給我設下的套,因為我是唯一一個和你們名義上站在一邊的人,他們只是用這件事情來試探我的立場。”
弗朗基德用手捂住額頭,這時章羽才發現,這位許久不見的老朋友好像突然之間年邁了許多。又或許是自己的能力導致自己的容貌一直停留在高中時期,若有若無的隔閡恍然間變得明顯起來。
“章羽……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你們的難處……但民意派的話就像刀一樣架在我的脖子上……我需要為更多的普通人考慮……”
“是我……是我剝奪了你們自由活著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