鈍,也知道她的姑母,舅舅又生了什麼妄想。
早知這個結果,她一大碗紅花灌下去,自此絕了煩惱。依著趙君臨的念舊,他們未必不能相守到老。看在自己的薄面上,也未必不能保全謝氏全族。
現在想來當初陶貴妃敢處處挑釁自己,未必不是看出了陛下的想法。
這世上,總有些伶俐人,生著一顆七竅玲瓏心。
後面發生的一些事,無不證實了自己的猜測。
皇上並未處死陶貴妃,而是將其扔進永巷。陶家看似被貶黜,實則坐穩了實權。今歲選秀,陶家的另一位女兒也在選,一入宮,就封了常在的份位。
但是她依然不怨。是謝家人生了不臣之心。
當初姑母就是一不受寵的嫉後,趙淵生母再卑微,他也是天潢貴胄的皇子。因為他,謝家才有了今日的權柄彰彰。他們仗著從龍有功,居功自傲,真把自己當成陛下的恩人了。
貼身伺候的宮人,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藥汁走過來。
“娘娘,該喝藥了。”
謝惠無奈地捏著鼻子喝了一口,就再喝不下去了。
“今天這藥怎麼這麼的苦。”
俞嬤嬤遞過一顆蜜餞,安撫道:“良藥苦口利於病,娘娘再忍忍。趁著熱,一口氣喝了。”
謝惠淺淺一笑,端過碗一仰脖子,苦味充斥在整個口腔,衝地她眼淚都快流出來。
她日夜受病痛折磨。多活一天,就要多受一天的罪。
可身上再疼,她都願意強忍著。因為只要多活一天,就能多看趙淵一眼。再苦的藥,她也願意喝,也不嫌苦。
俞嬤嬤伺候她喝完藥,才幫她拆掉滿頭髮簪,坐在妝臺前,細細梳著頭髮。
正梳著發,大宮女淑琴掀開暖簾進來:\"娘娘,二姑娘來了。”
俞嬤嬤的手一頓:“都這個時候,她來這裡幹什麼。真是一點規矩都沒有,也不怕打擾娘娘休息,趕出去算了。”
淑琴轉身剛要出去,謝惠叫住了她:“左右我還沒睡,就讓她進來吧。”
廳內一陣嘈雜,緊接著一聲鶯啼般的嬌鳴:“姐姐。”一個身姿妖嬈,臉蛋容長的美人走了進來。
“這麼晚過來,有什麼事嗎?”謝惠問道
謝玉環殷勤地從懷裡拿出一個扁盒:“妹妹我得了一棵百年老參,趕緊給姐姐您送來了。”
謝惠讓宮人們收下:“難為你費心了。”
謝玉環依然賴著不走,眼睛咕嚕嚕轉著:“姐姐,我們謝家人榮辱一體。我既進了宮,姐姐可要多提攜我啊......爹爹說,這皇后的位置,只能是我們謝家的女兒。”
謝惠氣得就差翻白眼:“這是等不及自己讓位了嗎?”
“就算自己死了,這皇后的位置,也不是她能肖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