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下了一夜雪,今日的南園的梅花便競相盛放,株株梅花迎風傲立, 燦爛如霞、花繁似錦,好一片香雪海。
這一盛景,也吸引了一眾嬪妃前來觀賞。
謝玉環如痴如醉的徜徉在梅林間:“紅梅,白梅今個都見了,你們說得黃梅,綠梅呢。”
她帶著一眾宮人興致勃勃地往裡走著,卻看到了一個儀態萬千的身影。
那名女子穿著錦繡華服,正背對著自己,可她一眼就認出是誰。除了沈澤蘭,誰還有這般曼妙的身姿。
這些時日,她光盯著侍寢這回事了。沈澤蘭又日日待在自己的行宮裡。自己想算計她,也沒機會。
現在竟自己竄了出來。
謝玉環悄無聲息地示意停步,只見沈澤蘭正指揮宮人摘著梅花。
須臾功夫,懷裡就抱了一大捧的黃梅。
謝玉環豈會錯過這千載難逢的好時機,她一步向前,大聲呵斥道:
“誰借你們的膽子,採摘御花園的珍稀梅花。你們難道不知,這裡的一花一木,都屬於皇家,膽敢私自採摘,你們是活膩歪了。”
服侍沈澤蘭的一眾宮女太監,一見這陣勢直接嚇跪了。“謝嬪娘娘恕罪。”
沈澤蘭不驚不亂,轉過身來,施了一禮:“見過謝嬪娘娘。”
謝玉環三步向前,對著小卓子揮揮手:“還愣著幹嘛,即刻押至慎刑司行刑,把這賊的爪子給剁了,讓她長長記性.....”
沈澤蘭站在那裡調笑道:“姐姐好大戾氣啊,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私自採摘了。”
謝玉環勃然大怒:“大膽沈氏,如今證據確鑿,還巧言令色,妄圖狡辯......”
沈澤蘭無辜地聳聳肩,對著身後跪著的一眾人等說道:“還不快起來,這太妃娘娘拿來供瓶的梅花,可不能耽擱了。我們走吧。”
謝玉環一愣,旋即冷哼一聲:“少拿太妃作藉口。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麼主意。”
沈澤蘭笑笑:“我能打什麼主意,姐姐不會是不知道,俞太妃快要過生辰了吧。本朝孝道最大,我幫太妃折些梅花,也算儘儘孝心。”
“巧言善辯,我看你嘴硬到幾時。”謝玉環努了努嘴,衝小卓子一個眼色:“還不快拿下。”
眼看小卓子和小栓子撲過來,沈澤蘭斷喝一聲:“大膽奴才,我看你們誰敢。姐姐若不信,大可以和我一起去見太妃,一問便知真假。”
謝玉環囂張地翻翻眼:“妹妹有冤就去慎刑司裡說吧。”
沈澤蘭大聲抗議著:“我可是殿下親封的梅貴人,你們誰敢動我一根頭髮絲。”
說話間,小卓子和小栓子已按住了沈澤蘭。掌事宮女玉蝶跪在地上,以頭搶地:
“謝嬪娘娘,饒我們小主一回吧。”
謝玉環心頭惱怒。狠狠地踢了她一腳:“把這個賤婢一同押去慎刑司受刑。”
說完謝玉環也不賞梅了,坐著轎輦,率著一眾宮人,押著沈澤蘭和玉蝶,浩浩蕩蕩地往慎刑司的方向走去。
春梔依然在一旁勸著:“慎刑司地處偏僻,陰冷血腥,恐驚著小主,小主還是不要親去了。”
謝玉環撇撇嘴:“有什麼好怕的。膽子小你就直說,我是迫不及待地看這賤人受刑。趴在我腳下求我。”
坐在輦上,謝玉環心中格外舒暢。且不說她原本看沈澤蘭不順眼,就憑沈澤蘭一入宮,就被封貴人,就不該活著。凡事需趁早,該出手時就出手。要是這小蹄子得了恩寵,晉了位份,自己真就拿她沒法了。
不是口出狂言,樣樣比自己強嗎?今個兒她要了沈澤蘭一雙手,看她如何在殿下面前承寵。也要她知道知道什麼叫尊卑貴賤。
剛走在半道,就聽見噠噠的馬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