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情竇初開的懵懂少女,一個是血氣方剛的年輕男子,兩個人共處一室,日日耳鬢廝磨,想不發生點什麼都很難。
她及笄那天晚上,江雋喝多了酒回來,他闖進采薇苑,眼神迷離,醉意朦朧地看著她,略帶傷感地笑道:“一不留神,我的小水長大了,都這麼高了”。
嗅著他滿身的酒氣,水夷光氣惱的想要推他走,卻被一把拉在懷裡。
江雋眼中情緒翻騰,似在糾結矛盾,他親著她的耳垂,低低地喊了聲\"小水。\",猛地將她推倒在床。她害怕地想要抗拒,卻被他兇狠地咬住了唇。
他帶著狂風驟雨地肆虐深吻著,緊緊地壓住她的手,呢喃道:“別怕。小水,別怕。”
“ 我就是自己去死,都不會捨得傷害你的。”
他看向自己的眼光那麼溫柔,那麼深情,那麼真摯,她如同受了蠱惑一般,任其寬衣解帶.....
她很疼,也很怕,但並沒有太多抗拒。
因為他看起來那麼的開心,而她喜歡看他開心的樣子。
她愛慘了江雋了,愛到了卑微,卑微到塵埃,甚至忘記了自己是一顆明珠。
江雋嚐到了甜頭後,從此一發不可收拾。他就像一個吃不飽的孩子一般,沒完沒了地日日求索。這樣的情形,想要不出事都很難。水夷光年齡尚小,很多事情都不懂。江雋雖懂,也不捨她吃太多的虎狼藥。她是醫女不假,但師父從未教過她如何避孕啊。
等到江雋發現不對時,她已懷孕快三個月了。剛開始江雋有些慌亂,旋即安慰起她:“事不宜遲,小水你放心,我稟明瞭父母,馬上娶你過門。”
只是這個馬上始終沒有兌現。沒多久,府裡的老太太過世了,家裡忙著治喪,江雋四處奔走,忙得焦頭爛額。這種情況,自然不可能大張旗鼓的辦婚禮了。
等到孩子快出生了,家裡人才象徵性的擺了幾桌酒席,算是給兩人成婚。就連請穩婆,也跟做賊一般,不敢被外面的人知曉。
麟兒降生,江雋比自己還開心。他抱著孩子笑個不停。看誰都深情的眼裡蘊滿無限深情和歉意,他坐在床前,握著她手說盡了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一生一世永不離棄的誓言。
後來的日子,她每每想起的時候,內心都是唏噓。那些甜蜜的點滴,那些動聽的話兒,那些真情,那些快樂,真實的存在過嗎?
江雋真的愛她,設身處地為她考慮過嗎。
那時候她還小,只想要轟轟烈烈的愛情。不在乎繁文縟節,不畏懼碎語流言,也不知大宅院裡規矩森嚴。可江雋他不知道嗎?無媒苟合,未婚先孕,無論哪一樣,都夠驚世駭俗啦。她又怎敢奢望成為當家主母呢。
可明明是他引誘在先,一步步讓自己深陷泥沼。讓人知曉,她還要不要活。要是他始亂終棄,自己還有路走嗎。她這般自輕自賤,他的父母又怎會接受她作兒媳,也難怪最後自己連個妾的名分都沒落下。
如果他真的愛她,怎會白白強佔了她,不幫她籌謀呢。又怎捨得自己連個名分都沒有,不明不白地跟著他,受委屈呢。
再後來,他遊說自己前往北胤作間,空許下白首之約。她怎能不恨不怨呢?
可再恨,再怨,在看到江雋的那一刻,內心都化作了柔軟。當蘇菀再次看到那個芝蘭玉樹的男子時,看到往日種種,明明知道是夢,內心還是有幾許激盪快活的。她流連在夢中,不願醒來。
那是她愛了十幾年的男人。他們一起走過青蔥的歲月,最美的時光,最初的悸動。如果當初她死在了十四歲那年中秋的漫天煙花裡,那她一定是這世上最幸福,最完滿的女子了。
人間情愛,如夢如幻,多是蘭因絮果,最後只能嘆一聲人生若只如初見。
哭著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