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總感覺蘇菀對自己很敷衍,甚至隱隱有種敵意,對所謂的家國大計也沒那麼上心呢。
“你有沒有傳我的話給她?”
筎月回道:“自然傳過。”
“那她怎麼說?”
“蘇姑娘只說自己知道了。”
沈澤蘭靜默了片刻:“寫封信給江雋吧。”
筎月點點頭“我回去就準備。”
作為沈澤蘭從宮外帶進來的貼身丫鬟,筎月的身份可不簡單,是智囊是協助,更是傳遞訊息的高手。她試探著進言道:“有訊息說明日午後趙淵會去御花園,小主何不設計次偶遇?”
沈澤蘭笑笑:“這才什麼時候,就這麼沉不住氣?”
“沒聽說羅美人不懼天寒,大半夜的披頭散髮,身著白紗在陛下常去的海棠園跳舞,結果被當作女鬼抓了起來,當真是貽笑大方。太刻意了,難免落了下乘.....”
筎月咯咯笑道:“她怎麼想的出。”
“這冷板凳坐久了唄。羅美人是皇上潛邸時的老人了,據傳皇上已經有一年多沒碰過她了。”
筎月嘴巴驚成了○形:“怪不得呢,這是病急亂投醫啊。”
主僕倆說說笑笑,眼看天色將晚,正準備迴轉,小卓子連滾帶爬地跑過來:
“小主,小主。” 他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話都說不直溜了。
“皇上,皇上他翻了小主的牌子,要您今晚侍寢.....”
“什麼” 沈澤蘭一驚,手中的魚食都掉了。她天天盼著這一刻。可這一刻真來臨時,更多的是緊張惶恐。
正發著呆,宮裡的其它幾名太監氣喘吁吁地抬來了一架軟轎。
“小主,快,快。時間趕不及了。”
沈澤蘭急忙上轎,心內有了計較。看來只要有好處,有盼頭,這幫奴才還是很給力的。
幾名太監抬著她,飛一樣的往回轉。
一進宮門,宮女們早候在那裡,她們個個喜氣洋洋,幹勁十足。
躺在泡滿花瓣的浴池內,沈澤蘭感覺自己像蘿蔔青菜一樣,被揉來搓去,洗了好幾遍,才算完事。又有敬事房的嬤嬤前來講解如何侍寢。
等到講完規矩,沈澤蘭早就飢腸轆轆了。剛準備好好犒勞自己,嬤嬤又過來說三道四。
“小主且忍一忍,等侍寢完了,再行吃喝。一來可保口齒清新,二來也省的往恭房跑,憑空惹惱了皇上。”
這話句句有理,於是沈澤蘭只吃了半個橘子,就被太監們抬到了寢殿裡。
內殿靜悄悄的,皇上還在前殿批奏摺。
等了好半天,也不見半個人。見床邊矮几上有副殘棋,沈澤難免多看了幾眼。只見黑白雙方,激戰正酣,可謂步步驚心。她自小聰慧,又拜得名師,可這樣兇險的棋局,還是第一次見。
“好厲害的棋局。”
沈澤蘭觀摩著,好半天,才挪動了一子。這時候她越發地餓,甚至有些頭暈眼花,喘不動氣。自己一向身體康健,想來這澡實在泡的太狠了。
百無聊賴地坐在床邊,正思量著,一雙明黃色的鞋子映入了眼簾。
“等累了吧。”那聲音溫潤和煦,聽著極是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