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印象中,此人純粹靠著出身好、天賦高,被洞玄看重,不僅入了正宗主幹,一月而成內門真傳,還邀天之幸,被門中至寶看上,得了那座下之雲,以至於本和自己是同屆、同代,如今卻看著有如少年,反觀自己……
可不管心裡如何不服,見著都要低頭,所以秦全最後還是站起身,與身旁兩人一同行禮,臉上更是做出了惶恐之色,道:“還望師兄恕罪,是我一時糊塗,妄議大事了。”
他們這幾位儲君、皇子,按著規矩都在山門中掛著個外門記名,見著洞玄宗人,都要以外門執事自處,若是內門真傳需要他們辦事,到了王朝之中,也會按著宗門規矩吩咐,不理會什麼凡俗權貴的身份。
“我道是誰,原來是秦全啊。”
說話間,劉宏已至三人跟前,坐於雲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三人,道:“我知道你們過來的意思,無非是要弄清楚餒蘭山之事的真假嗎?我可以告訴你們,都是真的,行了,都回去吧。”
說著,他擺了擺手,示意幾人離開。
這下子,秦全三人都愣住了。
陳軒更是忍不住道:“吾等此番上山,也不光是為了此事,是早就稟明瞭門中,特意來此處迎接幾位的,要……”
“原來是大玄太子,我是看在你和祖師的淵源,才好心提醒你們的,”劉宏搖了搖頭,意有所指,“在回來的路上,我就已經書信一封,告訴大炎不要攙和這件事,老老實實的等著,你們看,大炎的人今日可曾來過?不要操那麼多的心,這事你們知道了內情,又能如何?能改變什麼?更何況,我都說了,訊息裡面都是真的,你們卻還不信,那上了山,得了一樣的訊息,豈不是依舊不信?”
這話說得幾人面面相覷。
“劉宏,不得與幾位儲君、皇子這般說話!”伴隨著一聲訓斥,易明鈺與陳懿姍聯袂而至,後面還跟著一身青衣的冷麵青雲君。
“師叔,你這話說得,我也是皇子,和他們乃是競爭關係,能有好臉才奇怪!”劉宏卻一本正經的道:“你沒有學過帝王術,不知道這異論相攪的道理,我等這些各家王朝的宗室,就得相互針對,若是和睦相處、一個鼻孔裡出氣,那才是問題。”
“……”
聽得此言的眾人,都是一陣無語。尤其是秦全等人,更是面色尷尬。
這種事,怎麼能擺到檯面上來說?
殊不知,劉宏這話一說完,就暗中傳話易明鈺,道:“王朝宗室,自來都是其他宗門滲透的重點,裡面千瘡百孔,利益盤根交錯,稍有風吹草動,就是謠言滿天飛,不能成事,卻有可能壞事,這宗室外門個個都是隱患,得趕緊打發了才行,不可讓他們上山。”
末了還加了一句:“我可沒有私心。”
你要是沒加最後這一句,我可能就忘了你小子也是宗室子!
易明鈺無奈搖頭。
秦全見著他模樣頗為穩重,趕緊上前詢問,想從這位口中得知訊息真假,尤其是牽扯雲門的部分。
易明鈺一聽,眉頭一皺,道:“祖師功參造化,證道真仙,區區雲門,不在話下。”
好嘛!
您的口氣更大!
秦全、陳軒正感慨著,冷不防的,易明鈺又道:“劉宏說的還是不錯的,反覆問,反覆不信,那也不用上山了,都先回去吧。”
秦全的臉色當即難看起來,一時竟不知如何再開口。
就在此時,山上忽有清朗之聲傳了下來——
“大玄陳氏子,帶著尊者信物,明鈺,帶他上山。”
易明鈺一怔,隨即衝著山頂恭敬行禮,道:“遵掌教師伯之令。”
掌教師伯?
那豈不就是當今洞玄掌教,納蘭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