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走廊周遭的黑衣人換班繼續守著,西拾坐在長椅上閉著眼睛,沒有睡著,也不累,就是單純不想睜眼,不知過了多久,身旁多了個人,他以為是同僚,可感覺上又不像,他懶得睜眼去看更不想問。 估計是以為他睡著了想偷個懶吧,隨便。 打火機的聲音在寧靜的走廊中格外明顯,隨即煙味傳入鼻腔,坐在邊上的人抽了口煙挪了下姿勢,然後西拾聽到了淡淡地一句‘張嘴’,那根菸就出現在了他嘴邊,然後那個人又點了一根,這下子他再閉不上眼睛了。 “楊疏驟,你有病?”睜開眼睛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她銜在嘴裡那根菸給丟了,“我是不是和你說過,不許抽菸,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 “這麼久不見,你見我的第一面就是打算把我罵一頓嗎?” “......想聽好話找你男人去。”丟完煙,西拾繼續閉上眼睛倒在長椅靠背上,“來找我做什麼?腳踩兩條船,遲早要翻船。” “是麼?”早就今非昔比的楊疏驟反駁道,“那你呢?翻船了?” “......”一天之內被懟兩次的西拾沉默以對。 “哦,不對,我說錯了。”楊疏驟自問自答,“你不是腳踩兩條船,你不止兩條,你踩了很多條,光是我知道的好像就能組個七八桌麻將了,而且各有千秋各個都是才女,說起來你眼光還真不錯,有些女的我看著都喜歡。”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雖然但是,好煩,真的好煩。 “所以,翻船了嗎?”她又問了遍,“為什麼不說話?是你不愛說話嗎?”說話間她又點了一根菸。 聽見打火機聲音的西拾再次睜眼,這次他沒有奪煙,睜開眼的那瞬間他看見了楊疏驟夾著煙傷痕累累的左手,手腕上縱橫交錯遍佈駭人的增生疤痕,於此刻他才注意到,這麼久沒見的她瘦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 看到這些她作踐自己身體的證據本想著教育兩句,話到了嘴邊又突然想起她照片中的神秘男人,然後話又咽了回去,人家有物件的,人家物件都還沒說話自己上趕著關心個什麼勁兒,如此想來他再次閉眼然後瞬間睜眼。 特麼的,想當初自己當個寶兒似的捧在手裡怎麼到別人那裡就變成這鬼樣子了,越想越氣,氣得腦子疼。 “我說,楊疏驟,你是不是有病啊?”實在忍不下去還是得教育兩句,“我有沒有說過受欺負了就過來找我,說了多少遍了你記不住嗎?對,咱倆算分手了,那分手了也、也能做朋友嘛,你看看你現在...你...我都不知該怎麼說你。” “怎麼了嗎?我現在挺好啊,很輕鬆很自由,想做什麼做什麼想不做什麼就能不做什麼,尤其是不需要再提防著自己物件每天晚上躺在哪個女人床上。” 一語中的,打好的腹稿頃刻間灰飛煙滅蕩然無存,站在附近的黑衣人壓低了腦袋咬著嘴唇憋笑,西拾怔了半晌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反駁,總不能舔著臉和別人說自己對別人都是玩玩兒對她才是真心的吧,這話說出來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 “又不說話了?”楊疏驟抽完最後一口煙,吐出白霧繼續調侃道,“是嗓子疼說話就難受嗎?要我幫你看看嗎?”說著,將菸頭碾滅就準備抬手去捏他的臉,嚴肅著打趣兒道,“來,張嘴。” “什麼玩意兒,看、看什麼嗓子看嗓子,大庭廣眾之下你注意點兒。”看她這副樣子西拾莫名其妙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往後躲推開了她伸來的手。 “喲,害羞了?那回頭找個沒人兒的地方再給你看,拜拜。”點到即止的楊疏驟說完話兀自起身往外走。 此刻望著她離去的背影西拾覺得熟悉又陌生,說不上哪裡不對勁兒就是感覺她突然變成流氓了,很奇怪,於是乎他給陸京墨打了個電話,剛接通,但因為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說起就又給掛了。 組織好措辭之後他再次撥電話,結果因為感覺如此形容不太合適又在接通時給掛了,第三次打過去發現陸京墨給他拉黑了。 尋思著第二天早上親自登門去問的,還特意提早了半小時過去,結果推開門竟然看見楊疏驟竟然坐在白玄蟬身旁,剛開上的門‘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