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相信。”忽然白玄蟬按停了錄音轉過身莞爾一笑,循循善誘道,“你曾是我的枕邊人,如果連你都不相信的話,我還能相信誰呢?風起,我知道的,你對我向來都很好,這個世界上你是對我最好的人。” 早在收到郵件時白玄蟬就肯定,這絕不是程風起發的,因為他不沒必要發這種東西來威脅自己——但同時她也清楚,這東西絕對是從他那裡流出的,因為這段音訊擷取腳踏車記錄儀,而這輛車正是當初陶夭夭開去的那輛。 泊車到一定時限會聯絡車主,聯絡不上車主就會聯絡購車時預留的備用聯絡人電話,也是怪自己失誤了,早知道他會去看行車記錄儀,當初就應該直接連帶著車給銷燬了,誰知道千算萬算算漏了這一點兒。 既然不是他傳送的威脅郵件那麼傳送威脅郵件的肯定另有其人,必須想辦法把這個人挖出來,白玄蟬拿不定會是誰,所以需要扒開程風起的嘴。 除了找出傳送威脅郵件的幕後真兇,她也是在給程風起找一個活下去的臺階,去過他說的話,自己就大發慈悲給他找個理由安然無恙地活下去,可要是他捨身取義不說實話的話,那麼就只有真的‘為證清白’而殺了他。 室溫是冰冷的,眼眸卻是熾熱滾燙的,笑容淺淺奪人心絃,白玄蟬綽約其步身姿優雅款款向他走去,她生而清冷孤傲不染俗氣,就像是遙掛在青雲端的明月供人仰望,程風起知道他是仰望著明月的其中一個人。 而現在,這月卻向他走來,唯獨他一人。 語氣噯噯撩撥人心,白玄蟬貼近他的身軀,指尖輕撫過他的鬢角劃過他分明的臉龐落入他的脖頸處,透過肌膚可以清晰感知到此刻他強而有力跳動著的心臟,白玄蟬喜歡這種感覺,這讓她能夠感知到對方的情緒,讓她心安。 訴說的回憶將程風起帶回到了兩人相濡以沫的年月裡,心中的警惕逐漸消失,可當他眼眸垂下目光不經意掠過她遮掩在裙下的孕肚時讓他猛地清醒,腦中不由得警鈴大作,倏然他扼住白玄蟬的手腕將她放在自己頸間的手拿遠。 “有話直說。” “——!”驟然間冷下來的語氣讓白玄蟬心頭一顫,她不可思議地抬眸看向程風起,只見他眼神清明絲毫沒有被蠱惑的樣子,這不應該,自己怎麼可能失利,尤其是對他,怎麼可能會失敗!? “露露,我不否認我對你的愛,可是對不起,我不會再喜歡你了。” “你說什麼?” “我說我仍然愛你,但我不喜歡你了。”程風起鬆開了她的手往後退去,讓兩人之間保持正常的社交距離,“或許你可以把這句話理解為,我變心了。” “不可能!”聽到‘變心’二字白玄蟬突然激動,“我每一步都算好了,你怎麼可能變心,按照人類的心理邏輯,我沒有做錯任何一步!我——”說到這裡她停頓了一下,“是離婚的時候嗎?是因為那時候我的話說重了嗎?” “那我可以和你道歉啊,你會原諒我的,對不對?肯定會的,因為你從小就對我很好,長大了之後你也說過,會一直包容我的,無論我做錯什麼都會原諒我的,而且、而且你也說過,你離不開我。” “離不開我,那為什麼會變心?你在和我開玩笑吧。” “一定是在開玩笑的,是不是?”白玄蟬幾乎瘋狂地在尋求這個問題的答案,程風起的變心是她始料未及的變故,按照她所學的心理學、邏輯學、社會關係學等所有與人性與交往有關的知識來說—— 只要她能夠做到百分百符合對方喜好,讓對方敞開心扉完全接納自己,然後這個人就可以永遠保持對自己的愛戀或者信任,就像是戀愛遊戲中刷好感度,只要刷滿就算是通關,主角就會對自己永恆不變。 在程風起身上,她不僅刷滿了好感度而且還在後期不停維護關係,可為什麼他還是會變心,這完全就違背白玄蟬迄今為止對於[愛]的價值觀,她無法接受程風起的變心,更無法接受自己所信奉的感情邏輯。 “露露,露露你冷靜,你冷靜一點兒。”看得出她精神狀態的不對勁兒,程風起下意識去扶著她的肩膀按住他讓她保持身體上的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