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混,起碼要多看五年,太短視容易丟進陷阱。”何定賢不置可否,看老闆上了一條東星斑,夾一筷子嚐嚐,再說道:“港府用反貪打擊警隊,其實是有跡可循的,師父,你作為反貪室長官,也該知道這把劍有多鋒利。”
“是。”陳立沉吟片刻,點下頭:“為什麼不把事跟阿洛、蔡sir他們挑明?兄弟之間有話直說,不要搞出間隙來。”
“我跟他們講,他們會信嗎?”何定賢自嘲般笑笑:“他們嘴上說信,我心裡都不安心,既然最少要防一手,那不如光明磊落點,起碼讓阿洛、蔡sir他們看得出風向。”
“別到最尾來罵我陰險小人。”
陳立之前覺得何sir有點野心家做派,設身處地的一想,卻是發出嘆息:“在總督沒出手之前,沒人會信你的,要是等總督真出手,再換人已經來不及。”
“況且,他們一個個都手握實權,有幾千號人在手底吃飯。不管願不願放棄權利,都不可能因為一個猜測而退休,特別是雷洛、顏雄等人正值當打之年,雄心壯志不減。”
“要不是我已經五十多歲,本來早就要退休,你讓我現在退下來,我也不甘心啊。”
“畢竟,這個警司我還沒當爽呢,當了警司,多多少少就想混到處長級。”人都是有慾望的,貪心不足是天性。但陳立與何定賢的關係非同一般,必須無條件信任,心態才能調整好。換一個視角來看,何sir就像操著一艘小船,望著洶湧襲來的風暴,既要管著船上的人,又要保住船,無疑是最艱難的。
這時船上誰活著、誰死了、誰上誰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先保住船不沉,船一旦沉了,全t都得完蛋!
“是啊,我都能理解。”何定賢面露苦澀,舉起酒瓶與師父乾杯,飲著酒道:“所以,我一直在用最溫和的手段解決事情,用這兩三年時間慢慢跟兄弟們攤牌。”
“不能急,一急就會出事,更得一步步走,一個個把人換下來。”
改革政策是需要時間來撫平傷口的,一個個“削藩”有可能成功,一次性削藩必有人造反!這是歷史總結的經驗教訓,所以,何sir第一個才會來找師父談心。
用陳立這位有名望、有實權、卻缺少底層根基的人來做榜樣,接下來再將錢偉善、霍家誠、鍾德偉等人換掉,最後才會輪到蔡兆光、曾少珂、雷洛等人。
因為,這樣會一步步削弱老兄弟們的勢力,再形成一種退休共識,讓蔡兆光、曾少珂等人選擇低頭。
“反貪室警司的位置交給誰做?”
陳立喝了兩瓶酒,出聲問道。何定賢笑笑:“你來選吧,只要會辦事就行,畢竟反貪風暴一旦發生,警隊反室也首當其衝,需要一個有能力的人來。”
“知道了。”
陳立想起一個人選:“有個叫李軍夏的年輕人很不錯,現在是港島反貪高階督察,升一級為總督察,過兩年就可以接替我的位置。”
在港府沒有正式展開行動前,警隊鬼佬的立場不會動搖,有些高層位置暫時缺乏乾淨、能幹的年輕人接手,完全可以暫時放手。讓年輕人多鍛鍊兩三年,等到合適的機會再接手。
何定賢記得李軍夏是一個軍裝警升起來的人,畢業於伊麗莎白中學,曾任職太平山署軍裝警長。但因為得罪過五邑商會的老闆,仕途不順,特意被陳立調到反貪室。
雖然,何定賢本人跟李軍夏沒有什麼交情,但既然是師父推薦的人,肯定要給予信任。
月末,陳立向警務處長正式遞交退休申請,由於其年齡已遠超四十五歲的華人警官退休線,警務處長昆先在私下詢問過何sir的想法以後,很爽快的簽字同意。
同時,李軍夏獲得升遷,調為大館反貪室總督察。
這一上一下在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