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點點頭:“那徐天保的事情就交給你辦,一有訊息,打電話通知我,切忌打草驚蛇。”
“我明白,大老闆。”蔣天養出聲答道。
何定賢還是頭一回與蔣天養直接通電話,但三言兩句,便發現“小蔣”的不簡單,看來義群海外分社能夠紅火,他作為話事人出力不小。而蔣天養結束通話電話後,握緊拳頭,表情很是振奮。
他已經聽出大老闆語氣中的欣賞,海外分社要是能幫大老闆剿滅天保賊,將來一定能獲得大老闆的更多支援。只見蔣天養的別墅裡,真皮沙發,高檔電視,收音機,紅酒櫃,一應俱全,十分奢華。
他在南洋的瀟灑快活,是在港島都享受不到的,而且如今的南洋正逢亂世,需要英雄用武,上次遊行成功之後,華人勞工陣線的大佬們紛紛立旗,參與競選,一時間龍蛇起陸,十分震撼。
他帶幾十個兄弟漂洋過海,從給電影院收票開始,一步步打江山,迄今不過三年時間,便成為南洋一股不可忽視的勢力。最重要的從來不是義群有多少人,多能打,而是義群的老闆夠威水,夠巴閉!
蔣天養知曉義群的根,從來不在南洋,而在港島,沒有什麼比伺候好大老闆更重要的。就算義群分社適當付出點代價,也要全力幫大老闆達成目的。
何定賢歷來把義群視為一枚棋子,在江湖上有重要的作用,卻不能把大局完全寄託在一枚棋子身上。
單車過河,獨木難支!
他的對手不只一個海盜,還有海關署,光靠一枚棋子是無用功,得雙管齊下,才能奠定勝局。
“阿超,家裡怎麼樣?”第二天,大館內,重案組辦公區,夥計們見到長官到場,齊齊起身立正敬禮。何定賢揮手示意眾人坐下,來到高階督察辦公室內,遞給陳子超一支雪茄,出聲問道:“要不要多放你兩天假?”
“不用了。”陳子超臉上帶著傷,接過雪茄,神情帶著些頹敗,但故作乖張地嗅了嗅雪茄,誇張道:“不就是妞被打死了,小事情,大丈夫何患無妻。”
“她既然跟我,這就是她的命是。”
何定賢心知以陳子超的性格,真不會把一個女人放在眼裡。何況陳子超可沒有家室,養的妞都是用來玩的,他只是恨被削了面子,暗地裡給人笑。
但這種事情沒辦法開口勸,只能拍拍他肩膀,出聲道:“過幾天,介紹一個更靚的妞給你,保證汁多活好,另外,我會幫你把場子找回來。”
“敢動我的心腹,我就斬他手足!”
何定賢語氣犀利,充滿殺氣,人手都已經安排出去。陳子超卻不是傻仔,立即意識到大佬打算繼續升級烈度,但與海關打到現在,再往上升級目標,可就不是監督級了。
“賢哥,是不是再考慮一下。”陳子超心臟砰砰直跳,生怕事情搞的太過火,引來總督府的直接插手。但何定賢卻有恃無恐,囂張道:“海關署長官受到海盜報復,關我乜事?”
“連你都怕,這證明別人也怕,最不怕的就是我,我能撐到最尾,那我就最有資格贏!”
當海關署最頂層的負責人之一出事,首先跳腳的得是杜益華,其次是堅寶寧,總督,最後才是他。
他一點都不怵:“而且海關前兩天已經扣下了新記一艘走粉的船,並且放出話來,要新記一定把數交給他,否則船、貨、人全部都沒!”
“既然海關署的人不服輸,那我有什麼辦法?只能繼續殺下去嘍,鬼佬嘛,總不嫌殺的多。”
要知道,新記的貨與臺島有關,甚至可能是軍費。新記不可能白白損失一船的貨,專門為了挺他。而且社團與商號不一樣,商號在政治上有一定影響力,走私的貨品也是正常商品,海關不敢把華商得罪的太死,但社團的白粉,海關說扣就扣,半分面子都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