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達海凝視著新月,嘆了口氣說道:“這樣我們怎麼對得起額娘?讓雁姬、驥遠、珞琳他們怎麼辦?”
“驥遠、珞琳他們已經長達成人,老夫人有驥遠孝敬著,雁姬她擁有了你最好的那二十年的年華,難道你就不能把你剩下的那一點分給我嗎?”新月期盼的看著努達海,目光中閃過期望的光彩。
努達海擁住了新月,感嘆的說道:“也許咱們註定要揹負愧疚過一輩子,不過在走之前,咱們一定要等到援軍到來之後再走,我不能扔下兄弟們不管,其餘的事情我會讓阿山安排好的。”
“恩!我都到了,朝廷的援軍應該慢不了幾天,我陪你一起等,不過恐怕要多陣亡一個人,我來之前把我對你的心意,都寫在信裡,留給皇上了,那時只想著我陪你死了,要為你保全家裡的每一個人,皇上看了我的信,知道是我主動招惹你,也許就不會怪罪你的家人了。”新月依偎進努達海的懷裡,輕輕說道。
努達海心裡又一震撼動,他的月牙兒:“以後有什麼事情,咱們共同承擔。”
“好”新月在努達海懷裡點了點頭。
帳篷外的守衛早被阿山打發走了,聽著帳篷裡的兩位肆無忌憚的討論著這樣欺君大罪,聽著將軍說會讓他把一切安排好,阿山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是忠還是義,選擇哪樣他都覺得不好,好在上天憐惜,沒有留給他選擇的機會。
當天下午夔東十三家軍又一次襲擊而來,探馬回來報告了訊息時,努達海正跟新月情話纏綿,收到訊息努達海只顧著保護新月,阿山不得不負責起將軍的責任,安排拔營退走,他為了心中的忠義兩難全,最終選擇留下斷後,心中未嘗沒有一死了之,不必為難的想法。
可惜他猜中開頭,卻沒有猜中結尾,夔東十三家軍來襲擊不假,但是追擊的只有少數十幾騎,反而大批人瑪在前方退走處攔截,不過半里山路,雙方就交戰在一起,努達海昨晚消耗體力太多,身手不如先前,將士們因為努達海昨天的舉動,對努達海心存不滿,幾次戰敗人心混亂,都四散而逃,更不要說護著他這個將軍,而阿山又留下斷後。
努達海要保護新月,還要戰鬥著,甚是艱難,沒幾下就抱著新月從馬上滾落下來,連退走的機會都沒有了,只得開始拼殺,沒有馬匹的優勢,努達海很快增添了幾處傷口,新月也被樹枝、尖石滑的遍體鱗傷,馬匪幾乎徹底把他們包圍起來了,戰況殘不忍睹。
一名騎在馬上的粗漢,嘴裡呼哨一聲,笑嘻嘻的指著新月清秀的臉龐,戲耍的將長槍向她刺了過去,努達海怒吼一聲,忙過去阻擋,卻沒看到他背後正有刀槍刺來,只是眨眼間,長槍把努達海刺了個通透,長刀卻在他腿上削了一道深深的傷痕。
“啊!”努達海痛吼一聲,仍然把新月護在身下,隨著長槍抽出,腿上那道傷口鮮血直流,努達海片刻就變成血人,站都站不起來了,依然握著刀想保護他的月牙兒,而新月雖然是從荊州逃出過,也算見過血腥,卻從沒有這麼直接過,血都噴到了她的身上。
鼻子裡都是血腥味道,努達海還算硬挺的面孔被血噴的猙獰,被血氣一衝,身嬌肉貴的新月直覺的想吐,一時慌亂,竟然不顧努達海沉重的傷勢,一把將他推開,爬到地上嘔吐起來,看的旁邊的一群馬匪們哈哈大笑。
就在這時,樹木後幾道令旗閃過、呼哨響起,一群身手矯捷,滿身塵土的官兵們若隱若現的冒出,絆馬鎖、弓箭、連弩、火槍,有條不亂的將夔東十三家軍的人馬包圍起來,努達海到底是戰場殺出來的,一見來了援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