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身後,一個乾脆利落的打千,緊趕著稟報了一句道。
“嗯,傳令,下帆停船,本貝勒這就去旗艦走一趟!”
老十三乃是全軍主帥,他既是有令,弘晴自不會有甚異議,交待了幾句之後,便即行下了艦橋,領著李敏行等人登上了交通艇,匆匆向中軍旗艦劃了去,與此同時,各艦艦長以及運兵艦隊那頭的陸軍將領們也乘著小艇向中軍旗艦進發,很顯然,此番議事非比尋常,應該是戰前的最後部署了。
“晴貝勒,請您跟末將來,大帥已在船長室等您多時了。”
海上行軍極其不便,開個會都是件難事,沒旁的,海上風雲變幻,天曉得哪艘戰艦會出問題,自是不可能將所有的重要將領都放在一條船上,而是須得儘可能地分散開來,以確保出意外之際不致於全軍無首,可如此一來,眾將們彼此間要想見上一面都難,就更別說聚會了,說起來大傢伙也已是兩月不見了,這一相聚之下,彼此間自是須得好生寒暄上一回,弘晴自也不例外,一登上了旗艦的甲板,便與先行趕到的眾將們笑鬧了起來,正自樂呵間,就見老十三的中軍官暉武領著兩名戈什哈急匆匆地找了來,緊趕著傳達了老十三的命令。
“嗯,知道了。”
老十三有召,弘晴自不敢稍有耽擱,應了一聲之後,又與孫明緒等諸多相熟的將領們打了個招呼,而後方才隨著那名中軍官一道向船長室趕了去。
“大帥有請!”
弘晴在船長室外並未等候多久,前去通稟的暉武很快便又轉了回來,但見其朝著弘晴比了個請的手勢,恭敬地道了請。
“有勞了。”
暉武原本乃是老十三的侍衛隊長,武藝雖不算高強,可服侍老十三卻已是多年了,從老十三在阿哥所時起便跟在了老十三的身邊,對此等樣人,弘晴自是不敢輕忽了去,客氣地遜謝了一句之後,這才緩步行進了艙室之中,入眼便見老十三背對著艙門,正俯身在大幅海圖前,手拿著支炭筆,比比劃劃個不休,弘晴自不敢多有耽擱,這便緊趕著走到了老十三的身後,恭謹地行了個軍禮道:“小侄參見十三叔。”
“免了罷,再有兩日航程便要到地頭了,對首戰,爾可有甚想法麼?”
儘管已聽到了弘晴的見禮聲,然則老十三卻並未從海圖上移開視線,頭也不回地招了下手,直截了當地便問了一句道。
“十三叔明鑑,您如何吩咐,小侄便如何去打!”
要說對首戰的想法,弘晴自不會沒有,實際上,早在數年前謀劃東征倭國之際,弘晴便已算計過多回了,而這兩月來的海上行軍之際,閒極無聊的弘晴更是將此番戰事反覆推演過無數次,心中自是早有定策,不過麼,弘晴卻並不打算急著說將出來,畢竟老十三才是主帥,喧賓奪主的事兒,弘晴可是不會去做的。
“滑頭,說罷,少跟爺裝蒜。”
老十三對弘晴這等推脫的話語自是半點都不信,沒旁的,這支新軍的組建乃是訓練大綱的撰寫可都是弘晴一手謀劃出來的,叔侄倆就軍務早不知探過過幾回了,老十三又怎會不清楚弘晴在軍事上的才幹如何,這便一皺眉,沒好氣地罵了一句道。
“嘿,十三叔真想聽,那小侄說便是了。”弘晴這回沒再多謙讓,三兩步走到了大幅海圖前,笑呵呵地開口道:“十三叔您看,蒙元兩度攻倭國,皆貪海程之便,走的是對馬海峽,取直線攻九州,看似合理,其實不過是取敗之由也,縱使不遇風暴,也是必敗之局,此無他,跨海作戰,難有後援可言,九州一地不過倭國邊角也,縱使取之,也難傷倭國根基,反倒會引得倭國大軍源源而來,以孤軍戰之,雖百勝之師,久後必疲,疲則必敗無疑也,故,小侄以為另闢蹊徑方才是制勝之道也,今我軍取道大阪,看似路途遠了三倍有餘,然,只消一上岸,便可直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