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了事。
“朕今兒個叫爾前來,只為一事,唔,這麼說罷,山東道監察御史安承敏上了彈章,彈劾九門提督耿三飆綏靖不力,以致於京師治安難寧,朕已是留中不發,然,卻恐群臣們會對此異議頗多,晴兒看此事當何如之啊?”
誠德帝原本就不是個很有耐心之輩,早年的謙遜與寬仁不過都是偽裝罷了,自打登基之後,早已是原形畢露了的,這不,僅僅只是略微寒暄了幾句之後,也就窮圖匕現了的。
“皇阿瑪明鑑,兒臣以為安承敏不過是巧言邀功罷了,實不足道哉。”
這一聽誠德帝故意將事情說得如此之嚴重,弘晴的心裡頭立馬便滾過了一陣怒意,也懶得多作修飾,毫不客氣地便給安承敏扣上了頂“譁眾取寵”的大帽子。
“嗯,話雖如此,只是卻恐眾口鑠金啊,若是彈章大起,於朝局之平穩固是不利,於耿三飆本人,怕也不是好事罷,終歸須得謹慎從事才好,晴兒以為如何哉?”
誠德帝此番是鐵了心要將耿三飆從九門提督這麼個位置上挪開了的,為此,他可是花了不少心思部署諸般事宜,儘管不指望能將耿三飆一擼到底,可卻是斷然不能容忍皇城的安危被弘晴掌控在手,正是出自此等打算,縱使弘晴已是表明了堅決要保耿三飆的意圖,可誠德帝卻是不肯就此退縮,這便在言語間暗示了一番。
“皇阿瑪所慮甚是,然,聖人常言曰:理不辯不明,事不說不清,似安承敏其人,身具言官身份,聞風奏事乃其之本職,但卻並不能因此便認定其所言即是事實,是是非非終歸須得靠事實來說話,故而,兒臣以為此事尚須得慎重斟酌才是。”
儘管陳老夫子已是提議姑且退讓,然則弘晴卻兀自尚未下定決心,此際自也就不肯任由誠德帝胡亂行了去,據理力爭也就是必然之事了的。
“唔……,晴兒說得也是,此事姑且看群臣們是怎個反應再定也好,朕乏了,爾且自去罷。”
誠德帝今兒個將弘晴叫了來,本就只是想著試探一下弘晴的反應罷了,並未指望弘晴能乖乖答應自個兒的要求,此際見弘晴態度堅決,也就不想再多談此事,但見其假作沉吟狀地點了點頭,隨口敷衍了幾句之後,便即下了逐客之令。
“皇阿瑪聖明,兒臣告退。”
正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誠德帝不想再深談,弘晴自也懶得跟其多囉唣,這一聽得誠德帝叫退,立馬躬身稱頌了一句,而後便即一旋身,就此退出了養心殿,自行乘馬車回了頤和園。
“陛下。”
弘晴方才剛退出大殿,就見李敏銓已是從後殿處轉了出來,疾步行到了御前,一躬身,卑謙地輕喚了一聲。
“嗯,如何?”
聽得響動,正自低頭沉思的誠德帝立馬便抬起了頭來,眉頭微皺地掃了李敏銓一眼,聲線微寒地問出了句沒頭沒尾的話來。
“回陛下的話,微臣以為仁親王死保耿三飆之心頗堅,若欲令其屈服,恐還須得從多方面著手方可。”
儘管誠德帝問得含糊,可李敏銓卻是一聽便知誠德帝要問的是甚,自不敢怠慢了去,緊趕著便給出了個大體之判斷。
“嗯……,既如此,爾且就看著辦好了。”
誠德帝皺著眉頭想了片刻之後,還是不甘心就這麼作罷了去,這便一咬牙,語調陰森地下了令。
“是,微臣告退。”
李敏銓一門心思就是想打壓弘晴,自不會對誠德帝的決斷有甚異議可言,緊趕著躬身應了諾,而後急匆匆地便退出了養心殿,自去安排相關事宜不提……
“先生。”
順郡王府的後花園中,一身白袍的陸純彥無言地屹立在臨池閣的二樓窗欞前,眉頭微皺地仰首望天,風吹過,寬大的袍服蕩然出層層的波浪,乍然望將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