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真敢死隊騎兵看向前方攔路的拒馬兵沒有停下，直接衝撞上去，因為馬匹同樣披戴甲冑。

拒馬根根本無法刺穿馬匹身上的鐵甲，只會讓速度慢一些而已。

但戰馬看到障礙物，下意識會躲避，雖然被野女真控制馬頭往前衝，不過速度也會慢下來一絲。

這導致前後騎兵活動空間壓縮在一起。

就是在這個時候，營地內傳出了槍炮齊鳴的聲音，密集的彈炮直接將女真覆蓋。

敢死隊身上的鐵甲在子彈面前就像紙糊一樣，一下穿透過去。

只是片刻間，衝在最前方的二三十重甲騎兵落馬，但後面的騎兵大部隊並沒有停止衝鋒。

鐵騎踏著同伴的屍體繼續前行，當這些女真鐵騎踏入低矮的營帳時，身形直接矮了一節。

原來這些帳篷下面還有一條半米深的坑洞，女真鐵騎全部陷入坑道中。

這些坑道夜裡是冷口兵卒休息的地方，白日則是防禦敵人的工事。

因為帳篷遮擋，讓女真鐵騎猝不及防下大量陷入坑洞中。

“砰砰砰——”

火槍的聲音就沒有停止下來，女真敢死隊鐵甲騎就像稻草一樣，一層，一層的被射落馬。

僥倖衝過坑洞的鐵甲騎，還要面對兩道上下交錯的帳篷坑洞，五十米的距離，突然變得遙不可及起來。

而緊跟在後面的弓騎兵，也遭遇炮兵的開花彈覆蓋。

開花彈，就是散彈，一枚炮彈射出，有數百枚方塊鐵皮會爆炸散開，用的是十九世紀的火炮，炮彈啞火機率並不高。

這些小鐵片可能無法穿透前方敢死隊的鐵甲。

但打後面的弓騎兵，那要多痛有多痛。

而且韓熙的營地也是有講究的，並不是隨意佈置，陣地內根據帳篷的稀疏，形成一個倒梯形的通道，會將敵人慢慢聚集起來。

就像你走在一條馬路上，左右兩邊都是垃圾，只有中間一條小道沒有垃圾你總不能從垃圾翻越過去吧。

此時營地內就是這樣的設計，一個個兵卒休息的坑洞就是那些垃圾。

女真騎兵扎堆讓韓熙的火炮營命中直線上升，同一個騎兵可能同時被兩到三枚開花彈覆蓋。

基本逃不了落馬的下場。

“混蛋！”

跟在後面的代善看到衝前面的騎兵一下損失這麼多，心都在滴血。他沒想到明軍的火器居然如此兇猛，早知道這樣，就讓阿哈上去消耗敵人的彈藥。

“貝勒爺，北面來了一隊騎兵，好像是明軍。”代善身邊的親衛大聲喊道。

代善看著北面，只見一條黑線向這邊推進，看黑線的長度，起碼有上千騎兵向這邊突襲。

代善心中“咯噔”一下，要是讓這群騎兵衝了後陣，那這兩千人都要搭進去。

“給我衝進敵人營地，不要停下來。”代善也是果斷之人，直接讓人上千阿哈和投降遼軍組成的步兵接著衝，只有和對方混戰，才有一線生機。

同時代善已經讓親衛再去調集人馬過來。

但很快，代善就後悔這個決定了，這明軍的火力實在太猛，根本衝不進去，近不了身。

近不了身，那還怎麼混戰？

“大貝勒，小子護著你撤退吧。”一旁的親衛大喊道，明軍的騎兵已經肉眼可見，再不撤退，就走不了了。

代善看著周圍滿地的屍體，這些都是替他擋下子彈的貝勒軍。

代善雙眼有些發紅，最後就像發狂的獅子大喊道：“撤退！”

隨著代善下達撤退命令，還存活著人紛紛往南面逃去。

而韓熙並沒有追上去，因為有幾十騎女真鐵甲騎衝進了陣中，製造了不小的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