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拇指,她輕暍道:“別別別,不需要用口水療傷,斷了指甲又不會痛,況且你腿上的傷我也沒用這招替你『擦藥』。”
這種“擦藥法”只會越擦越心術不正,咦?黑澔的嘴越過了拇指,落在了她的掌心,很快的,又滑到手腕、手臂,逐漸朝上挪動——
真是心術不正。
沈寧熙雖然腦子裡這麼想,還是忍不住微啟雙唇,等待著他的薄唇大駕光臨。
到底……是誰心術不正呢?
她沒有太多時間去思考這個問題,因為現在似乎接吻比較重要一點。
他的唇印了上來,先是細啄,她卻不滿意他淺嘗即止,擱在他腦後的小手有了催促的意思。
“寧熙,別怕。”黑澔在笑,稍稍停頓喘息的唇呵出這句話。
誰在怕了?她從頭到尾不是都表現得可圈可點,瞧她一女獨對四男,“英雄救美”下算什麼,“英雌救帥”才值得豎起大拇指褒揚哩,他是想說“別急”吧?
“不要哭,沒事了。”
是呀,男孩子嘛,遇上這種小事,不要太急著揮灑眼淚,說出去會被人家笑的……等等!剛剛說話的聲音好像不是她的,她一直很忙著在咬他的唇,無法分心去安慰他才是……
直到黑澔的唇栘到她的頰邊,再回到她唇上時,她嚐到了淚水的鹹味,那是來自於她的眼睛,一點一滴像是沒關緊的水龍頭,滴滴答答地淌落著水珠。
“你好勇敢,真的。”
廢話,她當然知道自己好勇敢,她若下勇敢,怎麼有勇氣叫黑澔從四樓跳下來?要知道,若是她跑得慢些或是目測距離有誤,她所要負擔的結果是害黑澔一命嗚呼,然後她恐怕……會自責到尾隨他而去,反正她原本就沒有太強的求生意志,一個月裡最佳的自殺時間就在於她將房租交給了她的房東——八十一歲的獨居老人之後,只要再多拖過一天,她就會覺得她佔了房東便宜,為了這一日租金,她只好繼續住滿一個月,再等待下個月交完錢後的尋短好日子,雖然打從遇到了黑琺,他打斷了她的大好機會,接下來……她似乎沒將時間花費在尋找自殺勝地,反而努力想扭轉黑澔悲觀的想法,想要他活著多體驗一下世界、想要他珍視自己的生命,什麼傻念頭嘛……
她若不勇敢,又怎麼會從被麻藥給弄到動彈不得的研究所男人口袋皮夾裡摸出一張名片,並且在剛剛打了通電話去研究所找負責人吠?
那名負責人非常認真地聽完她一長篇的訓斥,甚至在最適當的斷句後頭發出“我明白”、“我知道”、“嗯,有理”等等的應對句子,聲音聽來是屬於上了年紀的長者,也像是個能溝通的傢伙。
“你,是黑澔的愛人?”聽完她所有的話,他只提出了一個問題。
沒聽見沈寧熙否認,負責人徑自笑了起來。
“我怎麼會問這麼傻的問題,如果你與他下是如此親密的關係,又何必替他出這口氣,更別提在你知道他是老鼠之後,竟沒有一掃把將他趕出家門,可以想見,你愛上他了。”他不再用疑問句,而是肯定的呵呵一笑。
頓了頓,含笑的語氣一斂,他轉為認真。
“小姐,有件事,恐怕你得先聽我說完,再決定是否仍這麼堅決要我高抬貴手,放黑澔一條生路。”
“什麼事?”
“黑澔他……以尋常的生殖方式,他的基因並沒有辦法遺傳下去,就如同人與狗絕對無法配出犬人子孫,對於正常人來說,黑澔他……不能算是人類。你與他結合,所要面臨的,是永遠不可能有孩子的下場——”
“你要說的就是這件事?”
“嗯。”他頗驚訝沈寧熙所給的反應這麼冷淡。
“我聽完了。請你高抬貴手,放黑澔一條生路。”就算是正常的夫妻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