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溫軟而濡溼。他的呼吸是熱的,我的呼吸是停滯的。我沒能明白這是在做什麼,我的腦子裡一片空白。
時間很緩慢地流逝,這接觸令我焚燒與混亂,我感覺自己快要窒息而死。我感覺到他微微的顫抖,我感覺到他氣息的狂亂和熾熱,但他並沒有再深入,他輕輕地離開了我,低低地說了兩個字:“吸氣。”
我這才恍然,原來我是一種會呼吸的動物!寒冷而清新的空氣瞬間進入我的氣管和肺臟,嗆得我一陣咳嗽。我仰頭傻子般地望著他,屬於人類的思維化成碎片,一點一點回歸我的軀體。
這到底……是什麼?
難道,這是……一個吻嗎?!
他來了,他來救我。他看到了我,他在擔心……他以為我死掉了嗎?因為重新看見我?不覺得,這周圍的環境很怪嗎……為什麼……這是我的……人生中的第一個吻嗎……為什麼?很奇怪,完全,不合理啊!
今夜的聶秋遠,做起事情怎麼毫無理由和章法,彷彿任平生附體。
我感覺我自己慢慢地回來了,可是剛剛發生的事情,既無法用情感去解釋,也無法用邏輯去解釋,完全與“順理成章”四字背道而馳。只能說,很突然,特別突然,毫無心理準備的突然。
只是這結果震驚了我,以至於我忘記了,我應該有多麼滿意這個結果啊!
我戀慕了八年的男神注視著我,緩步走到我的身邊,輕輕地觸碰我,溫柔地取走了我希望獻給他的東西,我的初吻。
可是,這……我們之間,明明什麼都還沒有好嗎?!
我感覺心跳得很厲害,很激動,很澎湃,可是也很亂。學習過人類心理學(其實是犯罪心理學,不曉得這裡適不適用)的那個理性的我告訴自己,現在眼前的男人心智是迷惑的,是極度脆弱的,極其容易攻陷。現在最好的選擇,應當是趁勢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腳尖,主動再獻上一個吻,極其**的那一種!
在這種情況下,那會是一個非常自然的動作,而對方作為一個剛剛把持不住吻過我的血氣方剛的年輕男性,勢必立馬繳械投降。我們之間大概會出現一陣意亂情迷的狂吻,就算他事後想明白了會後悔,可這個時代男女授受不親,他多少也得對我負點兒責任的!
他居然給了我一個機會,讓我可以扛著三尺白綾和貞節牌坊,哭著喊著威脅他的機會!
可惜我想了很多,身體卻不聽使喚,完全做不到這些,白白錯失了佔男神便宜的時機。我所能做的,只有傻傻地望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們兩個大概相互注視了十分鐘,聶秋遠忽然一咬牙一回頭,背過身去。他的右手向後伸過來,準確地摸到了我的左手,把我的左手攥在手心裡,捏得緊緊的,牽著我就往樹林外走去。
“哥……哥哥?”我感覺有點不知所措。
“……”
“哥哥,你……”
“……”
“你在流血呢……”
他終於回答了我,他說:“沒關係,不要管它。”
我思慮再三,終於決定對他和盤托出一件事情。
“有一位幽夜公子,他說是你的朋友,剛剛去救過我。他現在陷在任平生的山洞裡了,我擔心他會有危險。”
我十分佩服自己,在這種心旌搖曳的時刻,居然還能想起這種正經事來。
我與夜之間的交情,聶秋遠大概是不知道的。可是,我就那樣把夜丟在山洞裡了,雖然他身在隱蔽地點,可萬一要是倒黴被天鏡門的人發現了呢?畢竟他的生死,比我隱藏的這些秘密要重要多了。
“他沒事,”聶秋遠頭也不回地說,“我見過他了,他回去了。
回去了?我嚇了一跳。以我的計算,我那個麻醉劑,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