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怎麼也開不了拒絕的口。
劉福根從縣衙回謝家,高高興興的將康廣受今日給謝家少爺擬定名字的那張紙頭低到了謝玉嬌的跟前。
“承德……承什麼德啊,還巴望著謝家捐銀子呢!”謝玉嬌唸了頭一個,這眉頭就皺到一起去了。
劉福根嚇的只急忙就低下了頭去,幸好徐禹行也在,聽了遍開口道:“這是有典故的,出自《漢書·禮樂志》‘詔撫成師,武臣承德’。”
劉福根聽了,直一味跟著點頭。謝玉嬌哦了一聲,把這個名字直接就給漏過去,往後面瞧了一眼,嘴角倒是露出一絲笑意來,只遞過去給徐禹行瞧了一眼道:“舅舅你看,叫朝宗如何?”
謝玉嬌也不知道這朝宗有沒有出處,只想到如今這小娃兒出生,可謂是祖宗保佑,叫朝宗既朗朗上口,聽著又有文化。
徐禹行只低頭想了片刻,臉上透出笑來,開口道:“沔波流水,朝宗於海,此乃海納百川的意思,確實是一個好名字。”
謝玉嬌眨眨眼睛,抬起頭問徐禹行道:“舅舅,這句話也有出處嗎?”
徐禹行笑道:“這是自然的,這句是《詩經·小雅》裡面的句子。”
謝玉嬌聞言,只撇了撇嘴,臉上帶著幾分笑道:“這康大人也真有意思呢,讓他取個名字,倒跟掉書袋子一樣的了。”
徐禹行知道謝玉嬌雖然是玩笑話,但想起康廣壽是一方父母官,自然是要有些威嚴的,便沉聲道:“嬌嬌,不可無禮,康大人學識淵博,這些名字都有出處,說明他是用了心的。”
謝玉嬌平常雖然厲害,但是在徐禹行跟前還是有幾分小孩子的樣子,只笑著道:“舅舅的學識也淵博呢,不是都知道處處嘛!”
徐禹行只低眉笑了笑,想當初他也是十幾年寒窗苦讀靠過秀才的,後來父親升遷,家裡出了事情,舉人就沒考中,這耽誤一回就是三年,再後來就沒有了要繼續考下去的心思。知道出了事情,居家來了江寧,從此在謝家做起了長工來。
晚上用過晚膳,謝玉嬌就把謝朝宗這個名字告訴了徐氏,既是縣太爺賜的名字,徐氏自然是非常高興的,可心裡高興,嘴上還是一個勁寶貝兒寶貝兒的叫,所以全家人也都跟著這麼叫。就連謝玉嬌平常問起來,也都是問:小寶貝今天乖嗎?喝了幾回奶?又尿了幾回?
徐氏見她這樣喜歡孩子,又想著等出了孝,謝玉嬌也要十七歲了,年紀確實也不小了,倒時候可得給她好好物色一個上門女婿了。
這日子過的安生了,一晃也就到了年底了,雖然今年謝老爺去了,可到底謝家也有了添丁之喜。謝玉嬌也就刀子嘴豆腐心了一會,沒剋扣族裡的叔伯親戚們,除了往年該有的油鹽米糧之外,另外每家每戶都給了一匹杭綢料子。
再過兩日就是除夕,沈石虎在外院幫著賬房的孔先生分發東西,謝玉嬌趁著這個時候,把賬務清理一下,就可以關了賬,過一個安生年了。兩個管家看著謝玉嬌算盤撥的噼裡啪啦的響,誰也不敢出一聲大氣,只在書房裡靜靜的等著,等謝玉嬌蘸了墨水,將最後的數字填清楚了,放下了毛筆,這才開口道:“大小姐,前幾日您讓我去查問的,謝家宅如今有七十歲以上老人的人家,我已經清點出來了,一共有四十三家,其中三家是去年來的難民。”
謝玉嬌一邊聽,一邊記錄了下來,謝家宅兩百多戶的人家,總共只有四十三家人家裡有七十歲以上的老人,可見這古代壽命的底下了。謝玉嬌嘆了一口氣,抬眸道:“這四十三家你另外每戶準備五斤細米、五斤油、一斤糖,命人送過去,說是我們謝家專門孝敬老人的,讓他們好好孝順老人,不能不盡孝道。”
陶來喜家裡頭還有老爹老孃呢,正好就在這四十三戶人家裡頭,聽了這話,只高興道:“大小姐又做善事,奴才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