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趙娘子在一旁陪笑說道。
“你要給山西的誰捎信?”那兵丁收回在盧舫身上的目光,重新看著劉梅寶說道。
“奴的夫家跟盧大人手下的張順張大人有些遠親,所以奴家想看看能不能搭上話,如今有老有小的,想投奔去謀個活路,還望軍爺發發慈悲…”劉梅寶帶著幾分卑微的笑連連施禮說道。
“投奔便去就是了,盧大人的手下,那不是很好打聽?還捎信做什麼?”兵丁笑眯眯問道。
劉梅寶帶著幾分羞慚嘆口氣。
“離得這麼遠,我們也沒個錢,又是婦人孩子的,怎麼敢去的?”趙娘子在一旁說道。
捎個信,看那邊能不能來接或者給沿途什麼人打個招呼幫忙一下也好。
那兵丁哦了聲,目光在她臉上轉啊轉,只看得劉梅寶帶著幾分惶惶羞澀低下頭。
“我幫你看著點吧,有合適的機會就幫你一把。”他說道,“你現在住在哪裡啊?”
劉梅寶大為感激,連連施禮,毫不猶豫的將住處仔細的講給他聽,然後再三道謝才告辭了。
她一手抱著女兒,一手拉著盧舫轉過身,才走沒兩步,就覺手中有大力一拽,盧舫一聲尖叫,被那兵丁抓在手裡。
“丹丹”劉梅寶驚呼轉身。
“大姐兒”趙娘子也叫起來,她年老人受不得刺激腳一軟竟坐在地上。
盧舫被那兵丁拎在手裡驚嚇之下大哭掙扎,那兵丁卻鬆開了手。
“***,叔叔給你開個玩笑…”他笑哈哈的說道,一面矮下身子幫盧舫擦眼淚,“你叫丹丹啊,名字真好聽。”
盧舫大哭著撲到接過來的劉梅寶懷裡。
“軍爺。。”劉梅寶面色發白,顫聲衝那兵丁施禮。
“去吧去吧,小丫頭膽子真小。。”那兵丁揮揮手笑道。
劉梅寶再不敢停留,用手扶起趙娘子,盧舫拽著她的衣角,疾步遠去了。
“是個丫頭啊…”這邊兵丁如有所思的望著她們的背影,搖了搖頭。
“喂,你胡亂招攬什麼呢,該不會看上那婦人?”
“不錯不錯,一下子成了兩個孩子的爹了,省你多大力氣…”
其他兵丁紛紛打趣笑道。
“逗個樂嘛,我去哪裡給她捎信。”那兵丁哈哈笑道。
“莫非真的是親戚?”大家又忍不住互相說道。
“是又怎麼樣?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偏鄉人上門呢,有什麼稀奇…”有人搖頭說道。
這話也有道理,這種事也不稀奇,前幾天還有人跑到縣衙跟縣老爺攀親,結果被打了出去的呢。
大家很快丟開這件事不再理會,那兵丁跟他們渾說渾笑一刻便藉著換班走開了。
轉入一條無人的巷子,那兵丁加快了腳步,停在一間破敗的院門前,輕輕的敲了三下,門應聲開了,他左右看看便飛快的閃了進去。
“。。那盧閻王的妻兒果真已經找到了?。。”
“…有人見過,就在平陽衛秋祭祀上。。”
“…這次說是過百日,到時候再想法混進去看看…”
低低的談話聲漸漸不聞。
劉梅寶一路疾步回家,直到做到屋子裡心才放了下去,身上的裡衣已經被汗打溼了。
雖然具體不知道怎麼回事,但直覺告訴她,方才的事有些不對勁,看來透過官府向盧巖傳達訊息的必須慎重一些了。
官兵雖然重新控制了湖廣,但李長三並沒有被抓住,這些日子從民眾的口中瞭解到,這個李長三被打的這樣狼狽逃竄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但每次都像燒不盡的野草一般,很快就死灰復燃。
女兒在懷裡睡著了,劉梅寶尚不知覺,依舊輕輕的搖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