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好在小孩子的衣服男女樣式不明顯。
考到北京的大學後,她終於可以呼吸到自由的空氣。
以及,只要想到和姚雁蘭、費南舟呼吸著同樣的空氣,她心裡就覺得很安心,很溫暖。
可為什麼,事情變成了這樣?
記憶裡的費南舟對她百般呵護,彬彬有禮,而且他從來不會在她面前發火。
在她心裡,他的形象一直都是非常光輝的。
如今才發現,那可能只是童年時一個虛幻的夢境,此刻正在逐漸撕裂。
在夢境的這一端,他們是雲泥之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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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信公司在京的總部在建外,不遠就是國貿中心,地段很優越,車還未靠近鐵門便看到一棟淺藍色的建築矗立在車水馬龍的橋下,許梔到了牆院門口不能往裡了,有巡邏的崗哨過來盤問。
她開始後悔應該先打個電話給他,被盤問了半天做了登記才讓進去,她心裡委屈兼具生氣。
電話撥通以後,聽了她一番興師問罪的質問說辭,他在那邊沉吟了會兒,和煦地說:“稍等一下,我現在在開會。”五分鐘之後,一個女秘書下來接她,親切地把她領到樓上的一間休息室,奉上了茶點才離開。
這休息室挺空曠安靜的,擺設卻是出乎意料的中式風格,她隨意看了看,發現隨便一樣擺件都有可能是古董,連忙坐下,不敢亂碰了。
一杯茶由熱喝到涼,門才從外面被人開啟。
許梔抬眸望去,進來的不止費南舟,身後還有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似乎是他的下屬,神色都很恭敬,一人正在低聲彙報著什麼,乍然看到這屋子裡有人,不由錯愕地停下。
費南舟循著他的目光朝休息區望來,牽了下唇角,平聲道:“繼續。”
這人忙不迭接著跟他彙報,不敢再分神。
許梔腦袋嗡嗡的,忽然意識過來這不是什麼休息室,而是他的辦公室。
怪不得個人風格強烈,還有一些比較奢侈的私密物品,看著就價值不菲,還好她沒有亂碰。
彙報完,幾個主管模樣的人才躬身撤退。
費南舟繞到辦公桌後坐下,翻開一份檔案,吩咐道:“把門關上。”
許梔還以為是喊她呢,下意識就走到門口,卻見為首那個主管一臉驚愕地看著她——兩人都差點去握門把手。
許梔覺得自己這樣有點狗腿,雖然不是有意的,面色發窘。
偏偏費南舟此刻稍稍抬了一下頭,將這一幕盡收眼底,他的表情很值得耐人尋味。
許梔知道輸人不輸陣,但她真的控制不住,很丟臉地漲紅了臉。
費南舟此人還算有點紳士風度,低頭咳嗽一聲避開了目光,沒有再看她的笑話。
他低頭繼續簽署檔案,手裡握著一支銀色的鋼筆,紙頁上沙沙作響。似乎是比較重要的事,偶爾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許梔便在原地等著,好幾次想開口又不好打斷他工作。
不過他確實是很忙的,工作還是其次,他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