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到左邊有塊不尋常的地方。
大片的白色腐液中本密密麻麻布滿了蛀蟲,那一塊,蛀蟲好像特別少,腐液在附近也有薄薄的一層漣漪,不消說,那邊應該是有一個暗瞧,眼看面前這兩條佈滿殘屍的岔路,我突發奇想,想跳到暗瞧上看看。
兩條岔路都這麼多屍體,也就是很多人走過了。可他們都沒走出去,代表著什麼?或許兩條都是死路!
目測石地板和暗瞧的距離,大約三米遠,先跳過去看看,倘若沒有路,再跳回來也不遲。
三米的距離對於餓著肚子幾天沒吃沒喝的我,是有些困難,但,跳不過去最多不就掉到腐液裡麼,反正頭已經溼了。
當下,將衣服撕下一塊,往後腦勺一系,捂住嘴鼻,退後十來米,一個助跑,猛地躍起——
蒼天保佑!
天天泡健身房的功夫沒白費!左腳剛好夠著了暗瞧,再使出個狼撲虎的姿勢,身體前頃,讓自己往前倒,不要向後——
“呯”——的一聲,我身子跌在暗瞧上,結結實實地摔了個狗吃屎。
膝下的皮擦破了一大塊,殷紅的鮮血淌出,暗瞧上不時浸上來的腐液一沾,又是一陣鑽心的疼。
但,此刻,疼痛遠遠不及眼前的喜悅更引我注意。
陸陸續續的暗瞧縱向鋪開,相互差距大約一米,立地跳就可以過去了。
隨著暗瞧鋪開的方向前進,空氣中混濁越來越少,腳下的腐液也越來越清。當跳過第十九塊暗瞧後,我來到了另一條石板路。斜斜的,隱隱往上。
賭對了,困境中,都愛看哪條路走的人多,就走哪條,實則恰恰相反,正是走的人多的那一條路才是死路。
通往出口的路,找對了,但能不能順利走出去還是一個問題。
5271平方千米啊,天曉得,這條通往出口的路有多遠,有多長,我有沒有精力支撐出去。
取下適才矇住口鼻的衣布,在腐液中浸透,再兩指夾著,帶著走。。。。。。。
走不動了,就坐下來,慢慢往前挪。。。。。。
挪不動了,想睡了,就將浸透腐液的衣布,放到鼻子前聞。
惡臭一燻,又是一陣嘔吐,吐完;人清醒過來了,繼續走。。。。。。。
到最後,只能吐出空氣,連胃酸都沒了。
到最後,連我自己都不清楚為什麼要這樣苟且地向前爬行,也許,痛苦到最後,還是出不去也不定,又也許,痛苦到最後,出了地下室迎接我的依舊不是陽光。
但骨子裡就有那麼一股牛脾氣倔性!
基因突變男不想我出去,我就偏要出去!!!
老天,想我餓死,我就偏不要見閻王!!!
一直靠意念支撐著。
地下室的溫度,低了,又高,高了,又底,都數不清多少次交替了。
我只知道,順著路一直往前走。。。。。。
。。。。。。
當第一縷陽光射入。我的人生從未感覺到如此美好過。
強光下,雙眼一時適應不了,只好閉上雙眼,繼續蹲在地上摸索。腦海中,已經呈現了一大幫兄弟在天心吧斗酒慶祝的熱鬧畫面。
這時,耳邊,一把陌生,中氣十足的中年男音打斷了我的遐想:
“真是青出於藍,勝於藍啊。墨揚,看來這一屆司馬伕人的基因是最好的。還不過去扶起你媳婦?”
附近有人?
我心下一陣狂喜,他說的話,全然沒聽進去。
只知道。
有人了,可以送我去醫院了。
我要回家了!
勉強睜開半隻眼睛,只見一個高大的身影,一米八打上,兩步跨到我面前,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