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仍安穩睡著。”蒼老的聲音包含著一股無奈的意味。
幽蘿不睬阿怒,只是責罵自己人:“蘭菱,你不在少主身邊伺候著,跑這來幹什麼?”
“閻堂主,請坐吧。”花薰衣微笑著坐下,一襲白衣如雪鋪地散開,清豔淡然。她從小喜愛白衣,素雅的暗花白衫長裙更是襯得她不似凡人。
“宮主多禮了,”阿怒臉一紅,受寵若驚的低頭,“阿怒乃習武之人,平日站立慣了,無妨的。”
“是。樓主說宮主的弟弟自小患有宿疾,需得暗羅鼎煉藥治癒。”阿怒頓了頓,又道,“但是此事並無其他人得知。”
幽蘿還想說些什麼,可一想到之中內情,張了張嘴,也只好低頭道:“是,一切聽宮主吩咐。”
卻又是方才那個蘭菱。
幽蘿本就心底煩亂,見狀厲聲喝道:“蘭菱!你來來回回的在慌張什麼,怎麼不通報聲!”
望著薰衣等人速速離去的背影,阿怒一時摸不著頭,便拽住跟在最後的蘭菱問道:“丫頭,我也能去嗎?”
蘭菱忽的被黑衣少年拽住手臂,但覺阿怒著手之處肌膚陣陣發燙,氣急敗壞的一下開啟少年的手,“你愛來不來!”就急急的跑著跟了上去。
第五章 重生緣
花薰衣身形愣了愣,眉目間泛起迷茫之色。只見她抬目焦急四顧,忽的身形凝滯,接著望著樹枝露出無奈的笑意,嗔怪道:“你在做什麼呢,還不快下來!”
少年撒嬌般的一遍遍重複著,但見杏花漫天飛舞,如霰雪初晴,恍如夢境。
花樹下,阿怒和幾名天海樓手下皆無聲看著花早昔,目瞪口呆,驚異萬分——
只見少年身材俊拔,長髮微微泛著詭異的暗紅。眉間的花印映襯著白皙的面板,一雙琉璃色的眸子流光溢彩。雖然臉色有些過於蒼白,但這份天生的慵懶無力,更為那絕美的容顏添了一份攝魂氣質。
“不是,”薰衣搖搖頭,“姐姐、姐姐太高興了……”
“姐姐、姐姐找到暗羅鼎了。”白衣女子聲音微微顫抖著。
“好啦好啦,不要哭啊,傻乎乎的。”早昔笑靨如花,替薰衣抹去淚水,然後從身後摸出一朵完整無暇的杏花,遞給薰衣道,“好久不見,送給你的。”
夜涼如水,一輪皎潔的明月掛在枝頭。
“這百花釀,名字差了些,但味道卻是世間少有。”江昱聖品著萬嫣宮的特製密酒,唇角勾的怡然自得。
“是。”阿怒也仰頭喝下一杯,頓覺得有些醉意,“如樓主喜歡,倒是可以讓人帶一些回去。”
“等這裡的事情一敲定,我就即日回樓,”江昱聖薄唇微勾笑意盈然,把玩著酒盞。
江昱聖笑意慢慢斂了,烏眸望了望月色,低沉道:“事情總是出人意料的順利,恐怕暗藏殺機。”
第六章 荷苑殺(1)
過了一小會,“來人,去蘭草別苑看看,江樓主怎麼還不來呢。”薰衣慢條細理的喝著茶,櫻唇開合間,神情自若道。
“無妨,薰衣並非一時衝動。”薰衣柔和的笑笑。
幽蘿見狀,輕輕的嘆口氣。
如今鼎也收下了,事情自然沒了迴轉餘地,若反悔,豈不是讓人笑話。
“不知薰衣今日興致大好,是為何事?”待女婢沏好了茶,江昱聖才不急不緩的問道。
“就彈一曲《煙雨樓》罷。”
阿怒也看見了早昔,怔了怔,接著便看見一臉焦急的蘭菱也伸進頭來,輕呼道:“少主!回來啊!宮主會罵死我的!”
而早昔回頭看了一眼,見是蘭菱,完全不當一回事,直直的溜到樹叢後躲了起來。
她心知與江昱聖並無情分,是敵是友都不清,並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