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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姌錯過與許翎幾人說話的機會,低頭沉吟不語。

申時過半的時候,牛車又回到驛舍,驛丞親迎了出來,只見桓啟下車,轉身又牽著衛姌出來。驛丞道:「原來那屋還留著呢,小郎君的也是。」

桓啟將人拘在身邊,道:「她與我同住。」

衛姌神色驟然一變。桓啟抓著她的手,捏了一下道:「我們兄弟許久未見,該好好說說。」

衛姌胸口憋著一口氣,心裡又壓著要緊事,這一瞬間胸悶氣短,臉色變得更差。

桓啟將人帶上樓,進了屋,立刻就叫人打水來擦臉擦手。僕從忙碌,衛姌遠遠站在窗邊,看著外面有些失神。桓啟目光沉了沉,路上就看出衛姌心中藏著事,他若有所思,走到外面,召來蔣蟄,吩咐道:「派幾個人,順著這條道,去廣陵好好探一探。」

作者有話說:

第178章 一七七章 聽話

蔣蟄立刻去了, 不一會兒,就有四匹快騎離開驛舍。

站在窗邊的衛姌看在眼裡,心裡咯噔一下, 她扭頭瞄了眼桓啟。他正歪在榻上, 僕從端了茶進來,他拿起來兩口就喝了個乾淨。

衛姌洗過手, 讓僕從去包袱裡拿了套乾淨衣裳出來,然後走入屏風後換衣裳,僕從正要跟著進去,沒等衛姌開口, 桓啟就冷著臉將人喊走。

衛姌聽著外面動靜,將袖中書信取出,飛快將上面內容看了一遍,然後長出一口氣,果然如她所猜想的,信中內容平常,並未隻言片語提及調兵入城, 司馬邳生性多疑, 如今還只是皇親身份,蓄養私兵這樣的事絕不肯落筆給人留下把柄。

這封信瞧著再普通不過,衛姌心道, 定是司馬邳與謝宣早就約定暗號,外人無從破解。

此時天色已逐漸暗了下來,屋內點起燈。屏風上投射出高大健碩的身影。桓啟的聲音傳來, 「換個衣裳怎麼那麼久」

衛姌收好書信, 看了屏風一眼, 臉色頓時漲紅, 呵斥道:「你別過來。」

桓啟摸了摸鼻子,退開兩步。他並非急色想進去,只是衛姌進去後半晌沒聲,不能叫僕從去探,他便自己走了過來。被衛姌喝止後,他朝屏風盯了兩眼,耳朵卻似乎變得分外靈敏,隱約聽見衣物被褪下是輕微而柔軟的聲音。

他坐回榻上,拿起茗碗飲茶。

衛姌換了一身衣裳出來。

這時僕從將晚上吃食送了進來,桓啟和蔣蟄低聲說著什麼,衛姌聽了一句半句的,都是些軍務。她朝外飛快掃了一眼,見夜色漸濃,心裡權衡掙扎許久,依舊有些拿不定主意。

司馬邳說的那句「除了謀逆,餘罪借可赦」誘惑太強,讓她就這般放棄,心中實在不甘。

衛姌唇微動。

桓啟忽而道:「吃飯,有什麼等會兒再說。」

衛姌聽了這話,便知他已猜出些什麼,暗嘆一聲,將心中焦躁壓下。一整日都未好好吃些什麼,還真感覺有些餓,她吃了些魚肉和麵,剩下一大半的全進了桓啟胃裡。

僕從收拾離開,桓啟道:「心神不寧一天了,說吧,到底是什麼事」

衛姌暗自咬牙,將書信取出,放到桓啟面前,「琅琊王殿下命我將信送到謝家手中。」

桓啟將信展開,看過之後,神色如常道:「是封密信。」

衛姌道:「這是自然,我並非琅琊王掾屬,真有機密也不會讓我得知。」

桓啟修長有力的手按住信件,沉吟片刻,道:「竟不是送至會稽方向,而是廣陵,謝家何人在那」

衛姌道:「謝宣。」

桓啟挑起眉,臉上的笑淡了幾分,目光更是一沉,嘴裡重複道:「謝宣」

衛姌點了點頭,坦然自若。

桓啟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