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衛家仇敵」衛姌道。
桓歆見她凍得可憐,伸手摸她的臉蛋,放柔了聲音道:「你又是何人衛釗的妾室婢女」
衛姌心跳漏了一拍,剛才從熟睡中被抓了來,頭髮披散,對方認她為女郎很是正常。她卻不能自亂陣腳,聽他口口聲聲直呼衛釗名字,卻不叫表字,肯定與二哥相識,關係似敵非友。
她躲開桓歆的大手,怒道:「瞎了你的眼,我是衛家郎君。」
桓歆愣住,他正一腔柔情憐意,聞言猶如晴天霹靂,「胡說,怎會是郎君。」說著視線下移,瞟在衛姌身上。
衛姌今年只十三歲,身體並非十分強健,前世也是到了十五胸前才微微起伏開始有動靜,如今正是一片平坦,真正個雌雄莫辨。
她也不躲讓桓歆視線,故作坦然,原就一身單衣,罩著外氅被她拉了一些下來,露出毫無起伏的前面,「你與我二哥有何齟齬,竟趁夜將我擄來,莫非是奈何我二哥不得,拿我一個小兒藉機洩憤」
桓歆不敢置信地看著她,上下打量,突然身體一動,撲過來抓住衛姌肩膀,「我不信,怎會是郎君,讓我摸摸。」
衛姌大吃一驚,沒想到他如此癲狂,往下一縮,從外氅裡掙脫出來,眼見桓歆要來捉她。
她著急對著門外大喊,「你們還不攔著他,欺我安邑衛氏無人」
僕從們看地發愣,先是郎君調戲美人,美人眨眼變成小郎君,郎君此時乍然色變,撲上去,大有扒開小郎君衣服瞧仔細的架勢。
安邑衛氏雖然衰微,但素有名望,且如今衛釗被家主桓溫看重,這事外人不知道,桓家上下卻都很清楚。
郎君擄錯人已經是錯,眼下真要把衛小郎君剝個精光,這仇就結大了,郎君或許無事,隨他出來的僕從卻要受重罰。桓溫治家甚嚴,僕從飛快在心中權衡過利弊,然後沖了進來,兩人拉住桓歆,勸道:「郎君不可。」
「滾開。」桓歆雙目赤紅。
衛姌剛才拼死掙扎,外氅已經被扯開,她衣襟也被拉地大開。桓歆像條瘋狗似的抓住她不放,剛才差點將她壓在身下,此時被兩個僕從拉住,他的一隻手仍死死抓著衛姌腳踝。
衛姌大恨,被拖著翻倒在塌上,她狠狠兩腳對著他手腕踹去。
桓歆卻不覺得疼,他本就是個好色之徒,酒勁上湧,不但腦子裡糊成一團,全身都變得滾燙。尤其看衛姌憤怒的模樣,掙扎扭動間,偶爾露出腰肢上雪白的肌膚,他眼泛綠光,身體都興奮起來。
衛姌見他狀若瘋狂,心裡一陣害怕,但這種時刻絕不能退縮膽怯,若是今夜暴露身份,她實在難以想像後果會如何。
於掙扎間看到矮几上有一個單柄陶壺,衛姌翻身去夠,抓住後,咬牙對長塌一摜,砰地一聲巨響,陶壺碎裂。衛姌抓著彎曲單柄,碎裂的邊緣鋒利如刀。她對著桓歆的手刺去。
僕從驚駭叫道:「不可。」
桓歆手背吃痛,不由鬆開了手。衛姌手中的單柄窄小,只有斷口處鋒利,刺入皮肉並不深,且剛才兩人扭動之下有所偏移,在桓歆手背上留下寸長的傷口,一時血流如注。
僕從剛才已經驚叫喊來侍衛。
其中一個僕從本要呵斥「豎子安敢」,但看著衛姌模樣又覺不忍,道:「你可知我家郎君何人,桓氏三郎。」
桓歆回身一腳踹開僕從,捂著流血的手,直視衛姌。
衛姌目光警惕,脫離了他的鉗制,往後縮著身體,手裡仍抓著那小小陶罐單柄不放。
僕從見桓歆手上血流不停,都暗自替衛姌惋惜,心道郎君受傷暴怒之下,這小郎君只怕要受苦。哪知桓歆放柔了聲音道:「不要怕,我沒事,你先將手裡的放下,仔細傷了你的手……」
僕從目瞪口呆,難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