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城樓這裡告辭,祖昭一行人接著策馬趕回太守府。
一路上,城中要比早先更顯得冷清和寂寥。一晚上幾經波折,只怕早讓許多老百姓感到膽戰心驚。多少年未曾遇到過這樣的大變故,突如其來,著實有幾分亂世將至的預息。遠處還是有些許聲音,狗吠,馬蹄,零星的叫喊,時而在東,時而在西。儘管是那麼遙遠,可總給人一股徒增清擾的愁楚。
返回太守府,西院火勢似有得到控制,不過依舊有火苗燃燒著天空。
太守府周圍的街道上,雲集了許多人馬,有縣府、太守府的門客,也有兩府抽調而來的兵丁,以及太守府本府的衛士。人來人往,燈火處處,頗有大戰臨頭的緊張氣氛。就連太守府附近的民居,在這樣的氛圍之下,哪怕緊閉房門,也難免牽涉其中。
眾人巡視的兵士見到祖昭一行人出現在街頭一端,忙有一隊人快速迎上來。
費了好一番周折和口舌,祖昭一行人總算被帶進太守府。
此時此刻,太守府內的混亂要遠比門口更顯得複雜,甚至狼藉。
西院、北院到處都是鮮血,猶如屠宰場一般。而除了這兩個院子,其他地方大部分則成了安置傷員的地方,有府衛也有嘉賓,有屬官也有僕從。整個太守府哀聲遍野,嚎哭聲、痛叫聲、傳話聲,此起彼伏,比起沿途進城的寂寥,當真有一個極大的反差。
經過一番打聽,祖昭方才知道文都尉已經接到通知返回到太守府,他原本要去打探一下劉太守具體的情況,一方面此事太過敏感,另外一方面府內混亂不堪,根本沒有人手來招待。於是,他只能先到北院一處馬廄去見文丑。
文丑並非因為剛回來,而是為了方便隨時出行,所以將北院馬廄暫時設定為軍令處。
好不容易找到一名侍衛代為通報,祖昭來到北院馬廄與文丑會面。
文丑自是認得祖昭,在劉太守還沒遇害之前,也聽劉太守等人說過,適才危急之時是祖昭出手方才得以相救。他對祖昭的印象還是挺好,只是眼下是在過於繁忙,武夫又是一副粗暴的脾氣,故而說話時的語氣顯得不僅不耐煩,更是有幾分催促的意思。
祖昭則保持著鎮定,耐心的將追蹤黑箭女賊的事情向文丑回報一番,希望文丑能儘可能抽調一些人手,按照自己的計劃去接替祖陵等人繼續跟蹤。
聽完祖昭的話,文丑沉思一番,十分粗魯的說道:“適才,若我們沒有去追捕賊人,而是留守太守府,劉大人未必會出事。眼下劉大人不幸遇害,府中許多屬官也多有在北院受傷的,太守府已然亂的不成體統。至於你說的什麼黑箭女賊,她到底是不是至關重要的人,單憑片面之詞豈能叫我相信?”
跟在祖昭一旁的祖季對文丑的態度很是不滿,他年少輕狂,也不顧那麼多,直接上前就嚷道:“我們大公子把話都說的那麼清楚了,你卻還是不相信,到底什麼意思。”
文丑本不是斯文人,聽得祖昭這般挑釁,火上心頭,怒道:“哼,本都尉辦事,還需要你等來教麼?”
祖昭示意祖季不要亂說話,保持心平氣和,又道:“文都尉,茲事體大,不過是抽調三五jing乾的人,成或不成,與大局只會有利而不會有害。試試何妨?”
文丑臉sè依舊yin沉,他深吸一口氣後,忽然壓低聲音說道:“你等不知,並非我不願派人。想必追蹤那什麼黑箭女賊,眼下我有更重要的事要辦。你們此次到郡府參與察舉,那呂威竟也是其中之一,且不說這,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