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惱怒之sè,然而聲音卻沒有太過ji烈的說道:“我這裡的步弓手都去了東城門,誰來守西南門?姓田的怎麼不去找文都尉要人。”
他口中的田副都正是田楷,自跟隨文丑返回來後,這幾ri便被分配在東城門鎮守。他倒不是對田楷有所不滿,事實上自己對連同文丑在內所有兵敗的將士都有幾分怨言,吵著鬧著要出征的是這幫人,拍著xiong脯說十ri破賊的也是這幫人,然而進攻昌城縣前後花了十五ri,非但沒如期破賊,反而還讓太平道劫了糧道、偷襲後方。
好端端的jing兵三千,倒頭來竟變成了殘兵敗將。
傳令兵一臉尷尬,支支吾吾的說道:“田大人說,離此處近,暫且呼叫兩百步弓手禦敵!”
周治沒好氣的說道:“離此處近?難道他都沒想象,城外的賊人也離此處近麼?”
傳令兵不知所措,一個勁兒向喉嚨裡吞嚥口水。
良久之後,周治深深吸了一口氣,他轉向城外方向,仔細看了一陣不遠處市集上的狀況,市集一片安靜,只有嫋嫋黑煙在半空中變幻莫測。轉過身來,他用嚴正的口wěn對傳令說道:“只一百步弓手。你且回去覆命,我稍後便調人過去。”
傳令兵誠惶誠恐,連忙應道:“是,是,小人這就去。”
待到傳令兵離去之後,周治點齊一百步弓手趕往東城門馳援。
如今,太平道叛賊集中攻擊西南城門和東城門兩處,儘管太平道叛賊人數有限,卻放佛是受人指點一般,故意在兩個城門處輪番進攻,不停的消耗城中守備的jing力。這一點對周治、文丑等人而言是十分吃力的,畢竟終歸不清楚太平道究竟會從哪一個城門發動總攻。當然,眼下也沒有其他辦法,只能被動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好在叛賊目前暫且沒有太多攻城裝置,除了一些簡陋的木梯子和樹幹製作成的攀梯,單憑這些器具要想搶佔城樓著實不易。這也是目前城中能夠唯一安心的地方。
哪裡知道,就在西南城門這邊剛剛抽調了一百步弓手離去不久,周治正由城下營區登上城樓,忽聽見城外遠處傳來一陣陣呼喊聲,旋即守衛城樓的將士緊接著大呼小叫起來。他下意識加快步伐,迎面正好遇到滿臉慌張之sè的軍司馬。
“叛賊又進攻了麼?”
“是,大人。”軍司馬連忙答道。
周治不由分說,三步並作兩步奔上城樓,來到城牆邊沿向外望去。
只見數不清的叛賊揮舞著各式各樣的武器,甚至有些都不能算作是武器,一邊從喉嚨眼裡發出無比憤怒的嘶吼,一邊向城樓方向衝鋒而來。叛賊藏身的市集這會兒就像是一個螞蟻窩一樣,仿若是受到什麼刺ji一般,無數螞蟻便從這裡蜂擁衝出。
“周大人,您看,今天是怎麼了,早晨時剛打了一輪,這會兒又來?”緊跟在周治身後的軍司馬憂心忡忡的說道。
“哼,還能怎麼了,這是要死。叫步弓手都準備好,所有甲士都在城門後面待命。”周治眉宇緊蹙,他當然知道這種情況是與往常不一樣的,但即便不一樣還是要一樣的進行應對。
“遵命。”軍司馬應了一聲,轉身飛快的奔下城樓。
城樓下的營區早就聽到城外動靜,營內兵士無不面sè緊張,不由分說的一番披甲執銳。不過真正穿戴厚重甲冑者少之又少,這還是從太守府抽調來的jing銳衛士。這些甲士在接到命令後,馬上來到城門門洞前,列成方陣,嚴陣以待。
周治沿著城牆走了一圈,嚴聲鼓動所有在城垛後面的兵士打起jing神。
“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