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幫盈袖繫上腰封,然後看了看盈袖的頭髮,指了指,道:“頭髮再梳一下?”
盈袖這才發現自己鬢髮散亂,一時羞不可仰,趁謝東籬不注意,出腳狠狠踩了他的腳一下。
其實盈袖的腳一動。謝東籬就察覺了,但是他並沒有縮回去。就這樣給盈袖踩了一腳出氣。
盈袖也沒料到自己踩到了,橫了謝東籬一眼,“你故意的?”
“給你出氣還不好?”謝東籬摸摸鼻子,轉身去看盈袖制好的藥材,“嗯,還不錯,火候把握得很好。”
盈袖啐了他一口,“看來,你昨天晚上睡不著,根本就不是因為生病……”
謝東籬也不回頭,笑了兩聲,說:“本來就不是因為生病。”說著頓了頓,“嗯,今晚可以好好睡一覺了。”
盈袖:“……”
兩人從耳房出來,發現外面已經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就連回廊上都沒有人掌燈。
肯定是下人們聽見耳房的動靜,所以遠遠地避開了……
盈袖忍不住又瞪了謝東籬一眼,忙攏了大氅,往堂屋裡去了。
匆匆忙忙回到自己的臥房,她才揚聲叫丫鬟們抬熱水進來。
謝東籬跟她各洗了一個熱水澡。
終於躺到床上,盈袖累得手指頭都抬不起來了。
謝東籬本來還想“累一累”,但是看盈袖耷拉著腦袋,窩在他懷裡睡得熟透了,只好作罷。
他親了親她的額頭,將她放回她自己那邊的被窩。
外面的雨漸漸停了,濃雲散去,露出滿天辰星。
謝東籬側過身子,看著盈袖的睡顏出神,過了一會兒,才沉沉睡去。
……
春天來了,山上萬物復甦,草長鶯飛。
盈袖每天都出去採藥,對這山熟悉之後,她發現這山上多蘭草,不過都是野生蘭草,還要栽培一下才能出名種。
她揹著揹簍,和謝東籬一起上山,一邊採藥,一邊挖蘭草。
謝東籬指著山坳處的一處蘭坑,對盈袖道:“這裡算是整座山上最好的野生蘭,這邊是梅蘭,靠水窪處是水仙蘭,水窪中間是荷蘭,對面是蝴蝶蘭,你腳下是素心
蘭。”
盈袖聽得心花怒放,揮舞著小鏟子大叫:“帶走!帶走!統統帶走!”
她挖蘭草挖得興起,回手一抹汗,就將一處蘭泥弄到鼻子上,畫得跟小花貓一樣。
謝東籬遞給她一塊帕子,“擦了吧,鼻子上都是泥。”
盈袖接過來擦了擦,笑道:“這是蘭泥,不髒,我也能附庸風雅一次了。”
兩人說說笑笑,正將那些野生蘭連泥帶根都挖了放到揹簍裡,就見一隻雪白的兔子突然撲了過來,一頭撞翻盈袖的揹簍。
“啊?!我說你這兔子!反了你了!敢跟我爭蘭草!都是我辛辛苦苦一上午挖的!”盈袖指著那小白兔大聲斥責。
謝東籬看著這小白兔,突然想到昨夜盈袖身上那活潑潑的兩隻“小兔”,不由心神盪漾,看向盈袖,眸光沉沉,帶著隱忍的情意和渴望。
盈袖被謝東籬的目光吸引,也紅著臉看著他,只會傻笑。
那小白兔朝盈袖一呲牙,轉身一拱一拱地,飛快往回跑了。
盈袖回過神,發現那小白兔竟然趁她不注意。叼走了她剛挖的蝴蝶蘭,頓時大怒,追了上去。
謝東籬笑著搖了搖頭。拾起盈袖落下的揹簍,跟著往前走。
兩人追著那隻小白兔來到後山的一個石壁前。
盈袖撥著草叢,睜大眼睛到處找,也沒有找到那隻小白兔。
“真是奇了怪了,我明明看見它一頭扎到這邊的草叢裡,怎麼就不見了呢?”盈袖百思不得其解。